我一句話就給她乾滅火了,呆呆地看著我:“你……你跟誰吃的飯,誰吃了十張筋餅土豆絲?”
我沒好氣地說:“你媽,王母娘娘。”
她還是有點沒反應過來,半晌才說:“我媽啥時候來的?”
我說:“你媽啥時候來的你都不知道,你說你是親生的麼?還王母娘娘五女兒,你做夢夢見的吧?”
她一聽這個,梗著脖子說:“那我肯定是親生的,你說的沒錯,我是做夢夢見的,但那是我父皇在夢裡告訴我的,那還能有錯?”
“你父皇是誰?”
“玉皇大帝啊,這你都不知道,真山炮。”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還父皇,你咋不叫皇阿瑪呢?
不過我也懶得跟她科普,關於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並不是兩口子的事,反正我說了她也不能信,這種人,無知又可憐。
“行了,彆管咱們誰山炮,我勸你好好回家過日子吧,你說你也是帶仙的,就沒有哪個老仙提醒你一下麼?”
“我家老仙管不了我,我是什麼身份?他們都得聽我的,我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
她說著話又揚起了脖子,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這人真是無可救藥,估計離精神失常也差不多了,再過些日子,說不定真就能跟那位“王母娘娘”走到一起去。
我看了看這女的,她身上的確是有仙的,但我橫豎上下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她是個堂口。
因為我隻能在她身上看到有七八位仙家,人馬都未必齊全。
不過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人家的事,又沒求我看,咱不多那個嘴。
於是我就對這些人說:“如果你們想知道這位老人故去的親人過得怎麼樣,我現在就可以幫忙,不用等初一十五,如果你們覺得沒必要,那咱們今天就到這,我就回去了。”
那男的趕緊對我說:“彆走呀師傅,這多虧你了,要不我們都沒地方找人去,剛好有這個事,就麻煩你給看看,該多少法金我來出,你給辛苦辛苦。”
他倒也挺有誠意,把錢包裡的錢都拿了出來,大概一千多,都塞進了我的兜裡。
“師傅你彆嫌少,按理說幫我們這麼大忙應該多給,但今天出來沒帶那麼多,改天我再去你那登門道謝。”
我笑笑說:“不用那麼客氣,隻要你有這份心就行了,但我先跟你們說好,你們剛才說的這個老頭,是信主的,這個信仰肯定是自由的,我不多說什麼,但你們先有個思想準備,他有可能過的很不好。”
那老太太耳朵背,沒太聽清,我就又說了一遍,她驚訝地看著我說:“小師傅,那是啥說法,為啥過的不好啊,沒上去天堂啊?”
“上沒上去,我也不知道,要是真上去了,我肯定也看不到,咱們就試試吧,不管能不能看到,都是正常的。”
說完,我又對老太太說,讓她把老頭的名字和生日時辰給我,最好再有個照片,然後我就可以下地府去辦事了。
老太太歲數大了,腿腳還利索,先是把名字和生日時辰告訴了我,然後就要去找照片。
這時候,那女的攔住了老太太,對我說:“照片家裡沒有,你就用生日時辰看吧,按理說拿著這個在地府找個人,應該不難吧?”
我知道她是存心跟我找茬,於是一笑:“也行的,沒照片就沒照片吧,一樣能找到。”
眾目睽睽之下,我有心讓他們開開眼,當下便找了個椅子坐下,閉上眼睛醞釀了一會,便伸手跟他們要煙。
那男的趕緊給我點了一根煙,我接過來抽了兩口,心裡念叨著太姑奶,很快就有了感應。
我這太姑奶是愛抽煙的,每次來了都得抽兩三根過過癮。
其實我本可以直接請護法五神去辦這件事,但是吧,他們跟我主要職責是護法,去地府給我查事當然沒問題,可我要總是讓他們去,堂口上的幾位地府祖先就沒事乾了。
老碑王不在家,我爺爺跟我爸他們基本就是打醬油的,但太姑奶是清風教主,走地府的事都歸她管,不能不拿人家當乾部。
此時太姑奶一上身,直接抽了足足五根煙,破紀錄了!
這幫人都看傻了,因為我這抽煙速度太快了,幾口就一根,很快滿屋子都是煙霧繚繞。
然後我才慢悠悠的開口,說道:“這個事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彆急,走一趟地府也需要時間,但隻要有這麼個人,不管他在哪,我指定給你們查出來。”
那老太太哀求的語氣說:“哎呀,那可是太謝謝老仙了,你們這受累了。”
我擺擺手:“小事一樁,不算啥。”
說完這句話,我就覺得太姑奶去辦事了,而且還不是自己走的,是帶著護法五神一起去的。
估計也是想快點查清楚,給這些人瞧瞧厲害。
但我這身上還是颼颼的冒涼風,臉上肌肉也不受控製的跳動著。
這是清風占脈的表現,當然每個人的反應會有所區彆,但大致差不多。
我就這麼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周圍的人也不敢吭聲,都在旁邊靜悄悄的等。
隱約隻聽那女的嘟囔了一句:“行不行到底,整的跟真事一樣。”
我沒搭理她,靜靜等了大概也就是五六分鐘,我這身上刷的一下,腦海裡便出現了一副畫麵,但黑咕隆咚的,看不大清。
我知道這是陰司地府的景象,心裡暗喜,這地府的人馬硬實就是厲害,那些專門過陰的都得穿壽衣壽鞋,點上蠟燭擺上倒頭飯,還得二神往下送。
我這個就省事了,基本上不用我自己去,啥事都能搞定,這就是地府行走的好處呀。
這時候,腦海裡的畫麵漸漸清晰,我看到了在一個黑漆漆的街道上,一個穿線衣線褲的枯瘦老頭,個子還挺高的,可憐巴巴的在街上遊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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