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峰嘿嘿一笑不吭聲了,但是朱建軍還在地上爬,一邊哼唧著,好像是在找什麼東西似的。
我們這誰也不敢碰他,就看他到底要乾啥。
結果朱建軍直奔我吃飯的桌子就去了,爬到那抬起頭看看,還是哼哼唧唧的,聽著有點迫切,好像是要吃東西似的。
那天我弄了兩個菜,一個肉炒蒜苗,一個拌拉皮,另外還有一小碗紅燜肉,是前一天吃剩下的。
我一看這架勢,這是要吃啊,於是我就過去把紅燜肉拿給他,結果他不吃,我又把肉炒蒜苗和拉皮給他,也不吃。
但是吧,他還急的不行,嘴角都流口水了,搖頭晃腦的。
馬雲峰這時候走了過來,瞅瞅他這模樣,想了想對我說:“凡哥,我瞅著不大對勁,這不是個正常仙啊。”
我也是若有所思:“嗯,是挺不正常的,感覺好像是個什麼東西……”
忽然,我腦子裡冒出一個念頭,對馬雲峰說:“你在這看著點,我去拿個東西就回來。”
然後我快步走進廚房,拿了個盆過來,馬雲峰見我拿個盆,也是恍然明白了什麼。
接下來,我們倆一起把桌子上的飯菜,連米飯一起,全倒進了盆裡,馬雲峰還拿個筷子使勁攪合。
把他家人都看懵了,說你們倆這是乾啥啊,好好的拌折籮乾什麼?
折籮是北方的方言,就是把各種剩菜混合在一起的殘羹剩飯,記得小時候在吃酒席的時候,基本上每家都能搶點折籮回去,然後也不管涼菜熱菜都在一起,能吃好幾天。
把這一盆折籮弄完後,馬雲峰就往地上一放,緊接著就看那個朱建軍,蹭的一下就竄上去了,腦袋往盆裡一紮,直接開摟。
在場的這些人都看傻眼了,旁邊他家裡人還要上去拉,馬雲峰攔住了,說你們彆管,等他摟完了,咱們再說話。
於是一群人就隻好看著,眼見這大哥吭哧吭哧的,三分鐘時間不到,直接把那一盆折籮全給造了。
看的我都心疼,那特麼的是我的中午飯,我還沒吃完呢,他都給我乾沒了。
這涼拌大拉皮跟紅燜肉肉炒蒜苗,外加一碗大米飯拌在一起,我估計能挺香的……
片刻的功夫,一盆折籮啥都沒剩,盆底都舔乾淨了,我們這才把他弄回座位上,他在那不住的舔嘴巴,好像意猶未儘似的。
這時候我心裡已經有數了,於是就問他:“這位老仙啊,你這吃也吃飽了,你開開金口,報個名號唄。”
他抬頭看看我,嘴裡哼哼唧唧的,還是不說話。
見他不吭聲,我又問:“你看你要是不開口,我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誰,也不知道你要乾啥啊?”
他繼續哼哼唧唧,還是不說話。
旁邊的家裡人也都過來勸,但無論我們怎麼說,他就是說不出話來,但是看著好像還有點著急,搖頭晃腦的。
我和馬雲峰對視一眼,心裡完全已經確定了。
這個仙不是不想開口,他是壓根就不會說話。
沒猜錯的話,這是一個豬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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