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武張二郎忽然指著旁邊一條巷道說:“從這邊過去,就是坐館你的桃花庵,為何不在這裡擺酒慶祝。”
林泰來看也不看的說:“桃花庵裡沒有桃花,去那裡作甚?”
當夜宿在孫憐憐家,林大官人吃肉,張家兄弟喝湯,其餘夥計吃青菜。
次日午時,林大官人從粉紗帳裡往外爬時,忽然聽到背後孫憐憐慵懶的說:“奴家有些厭倦風塵了。”
林泰來:“???”
莫非是獲得功名,政治階層提升,立刻就引發了質變一樣的連鎖反應?
隻有武秀才功名或許不怎樣,但如果武秀才功名搭配上稅關主吏、社團大龍頭身份,就可以讓女人產生虛榮了。
林大官人慢慢轉頭,直擊心靈的問道:“你才出道多久?攢夠養老本錢了嗎?”
“沒多少積蓄。”孫憐憐歎口氣答道。
林大官人語重心長的說:“年輕人不要總想躺平,辜負這個了奮發向上的時代。
眼下在城裡,你就是我的獨家代理人,而且以後求我辦事的人會越來越多。
所以正是你積極打拚事業的時候,如果放棄了這個機會,又是多麼可惜?
假如你從良了,必將藏於深閨之中不能見外客,哪還有當前這種便利?”
孫憐憐點點頭:“奴家知道了,反正在哪都是給你乾奴家說的是乾事業。”
林大官人又對孫憐憐強力灌輸了一些人生感悟,這才放心離去,出胥門回到了南濠街施家巷堂口。
“高長江人呢?”林泰來詫異的問,“為何擅離職守?”
留守本部的於恭敬答道:“昨日得了坐館被錄取為武生員的消息,他就又去找老太公報喜去了。”
手下這些人所說的老太公,當然指的就是林大官人的父親。
聽到高長江這個積極靠攏父親的行為,林大官人也不知該如何評價。
不過武生員也就這麼回事,慶祝也慶祝完了,也該開始整頓社團事務了。
因為快該去橫塘鎮納糧了,所以今天林大官人就修身養性,安安穩穩的在堂口裡安歇。
又到次日,林大官人剛來到前院國計廳,就聽到張文稟報說:
“坐館!剛才我去五龍茶室和街麵上轉了一圈,不少人都在議論這次武舉!”
林泰來奇怪的說:“不是說武舉少有人關注,從來不上熱議嗎?”
張文又說:“本來是上不了熱議的,但有了坐館你就能上熱議了。
他們都說坐館你為了奪取功名,在校場把所有其他二十八名考生全部打廢了,成為蘇州城本科唯一的武生員!”
林大官人長歎道:“這就叫木秀於林,眾必謗之!但清者自清,謠言止於智者,隨他們怎麼說去吧!”
張文很想反問,這並不是謠言吧?然後他又掏出一張紙,稟報說:“外麵還流傳著這首小詩,說是評論坐館武舉考試的,我讓彆人抄錄了一份!”
林泰來拿了過來,抬眼看去,隻見紙上麵寫道:
“十步殺一人,校場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收藏功與名。”
“娘希匹!”林大官人將紙揉成一團,擲於地上,“高長江失職,丟失輿論陣地!”
正說話時,門子又來稟報說,校書公所的徐總管前來拜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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