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話題,幸田正夫忽然臉色一沉。
他沉默了好一陣,沉聲說:“我報警了,但是持田先生——就是那個證人——那天晚上喝得爛醉,警方認為這種狀況下的他,證言無法生效,所以隻是叫綿貫義一過去做了些例行詢問……真是愚蠢,哪個殺人犯會主動承認自己殺了人!”
“……”安室透有點尷尬地撓了撓臉,人喝得爛醉,會喪失行為能力,這種狀態下的證言確實不能采用,這是規定。
但想起旁邊還有個外圍成員江夏,再想起自己現在,畢竟是一個跟警察對著乾的組織乾部,安室透隻能看上去真情實感地跟著罵:“確實。”
江夏捧起茶杯喝了一口,默默圍觀。
幸田正夫得到了支持,神情略微舒緩。
他點起一根煙,抽了一口,神態動作像一個孤獨的偵探:
“根據我的觀察和調查,綿貫義一一直獨居,以前,他經常出門散步或者買菜。
“可是從早苗失蹤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悶在家裡,閉門不出。隻會固定在每周六,去一趟米花中央醫院。”
說到這,幸田正夫忽然坐直,啪一拍桌子,看向江夏:
“正好明天就是綿貫義一出門的日子,跟我一起溜進去找出屍體吧!當然,挖屍體的工作我會自己做!”
江夏跟著坐直,張嘴想要說話。
“很抱歉,這是違法的。”
旁邊插進來一道聲音。
安室透忽然趕在江夏之前出聲,委婉拒絕了委托人的要求。
……雖然江夏年齡上還算未成年,但畢竟已經不是小孩了,這個年紀的人,煙酒不能沾,但卻已經可以因為非法入室而被拘留。
對組織成員來說,被警察盯上,無疑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沒準江夏前腳進去,後腳那些清理小分隊就會著急找上門。
……總之,就算違法,也絕不能被抓住把柄。
比如,要是想插手這件事,可以深夜趁屋主不備,獨自溜進院子裡暗中調查,但卻不能光天化日之下答應幸田正夫、和委托人一起去當法外狂徒。
畢竟他們才第一次跟委托人接觸,並不清楚對方的人品。要是對方被捕後反咬一口……甚至往陰暗處想,要是這個委托人,本身就是一些看不慣江夏的勢力派過來摸黑他的工具,那貿然答應委托人,就顯得太魯莽了。
旁邊,正義的年輕偵探聽到這話,略微一怔,猶豫片刻,跟著點了點頭。
安室透欣慰了不少:部下很聽勸,不像一些熱血上頭的年輕人一樣,喜歡光明正大地和法律較勁。
不過,江夏還是不想拒絕委托。
他思索片刻,轉向客戶:
“事情過去了一個多月,即使綿貫義一真的藏過屍,土壤和植被的異狀,恐怕已經沒那麼明顯了。
“尋找埋在地裡的屍體,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就算我們趁他不在家翻牆進去,也來不及做多少有效的工作……不如這樣吧,折中一下,我陪你去他家,找個借口進去做客。之後即使趁機在院子裡做了什麼,也很難再算是‘非法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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