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
內鬼的事,他倒也不是完全沒有想過:幾乎每一次,他們針對烏佐的行動,都會被那些突然出現的舞台衝撞得亂七八糟。
任何舞台都需要提前布置,烏佐的那些詭計當然也不例外,既然這樣……烏佐究竟是如何得知己方計劃,然後做出針對性布局的?
“我之前脫離你們單獨行動,也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赤井秀一沒有隱瞞,對詹姆斯道,“但現在看來,成效不大。”
詹姆斯麵色凝重地想了想:“你確實是在單獨行動,但因為很多調查都工作量巨大,所以難免要回來借用人手——或許是那個內鬼通過分析手頭的資料,猜到了你的行動規律,進而……嗯?”
頓了頓,詹姆斯突然道:“不對!你最近根本就沒遇到多少麻煩,被盯上的人其實是我才對。
“今天你雖然出了車禍,但那是因為你正在趕來救我的路上……換句話說,你脫離了我們之後,內鬼已經沒法準確掌控你的動向,所以他轉而盯上了我。
“你的單獨行動很有用,而這也恰好說明,內鬼恐怕的確存在。”
說到這,兩人齊刷刷沉默了下來。
牢固如一塊鐵桶的fbi小分隊,剛來東京沒多久,居然就出現了巨大的內部危機,這可真是……
詹姆斯一臉痛心。
然而身為一個理智的頭領,出現問題就要及時解決。他用力抹了一把臉,果斷道:“你覺得那個內鬼是誰?”
赤井秀一按了按額角,從頭梳理自己那些不怎麼成功的行動。
他把每一次接觸過的人一一列出,從中取出交集……很快,幾個人名從大批隊友當中浮出,漸漸清晰。
兩位fbi沉默地看著那幾個名字:“……”
每次行動都能幫上忙的,無一例外是他們這夥人當中的骨乾。因此一想到這群人當中可能存在內鬼,詹姆斯整個人都仿佛變得憔悴起來。
“很難想象,我們那些出生入死的戰友們居然會做出這種事。”詹姆斯指尖點著那幾個名字,“你覺得誰最可疑?”
赤井秀一沒有說話,但視線卻略微移動,停在了“朱蒂”上麵。
——不可否認,身為一個假扮英語老師、深入帝丹中學調查的人,朱蒂肩上的擔子最重,她也最容易接觸到那個擅長撥弄人心的可怕敵人。
“我們過去的那些行動,很少會隱瞞她,她確實有做內鬼的能力。”詹姆斯歎了一口氣,“但是朱蒂跟那個組織可是有著血海深仇。如果不是貝爾摩德,她現在會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而不會成為父母雙亡的fbi……她沒道理去幫對麵那個家夥啊。”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那些被烏佐當做一次性工具的凶手,又有哪一個有理由當他的幫凶?——那個人最可怕的地方就在於他能通過某些手段,讓你以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出於自身的意願。”
詹姆斯心裡發寒:“他究竟是怎麼辦到的?”
這個問題,赤井秀一也沒法回答。
不過,雖然不能從物理意義上理解,但他卻能從另一種意義上解讀:就像其他人不明白他為什麼能一槍狙中那麼遠的目標——在旁人眼中沒法理解的事,對當事人來說卻像是吃飯喝水一樣輕鬆。這個道理放在當下也是一樣,隻是這一次,赤井秀一似乎從當事人變成了以前自己眼中的“旁人”。
詹姆斯聽完他的解釋:“……”似懂非懂……不過算了,這不是現在的重點。現在的重點是如何止損,以及如何反擊。
……好吧,反擊這事有待謀劃,先討論止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