蘑菇頭聽著這分毫不差的描述,嘴唇微顫,額角的冷汗滑了下來:怎麼說得像是這個偵探親眼看見了一樣……仔細想想,那天他來殺板倉卓的時候,真的沒有第2個人悄悄跟在後麵嗎?
動搖中,對麵的江夏繼續道:“現在你的表上,應該還粘著他的指紋吧——板倉先生已經‘失蹤’了有一陣,而你的表又是前幾天剛買的。這足以證明這段時間,你來過這裡,並且接觸了板倉先生。”
“……”
蘑菇頭看著那隻嶄新的表,頹然垂下了手。
片刻後,他抹了一把臉,苦笑起來:“我還以為我今天要做的事,隻是跟著伱們一起來酒店,然後目睹我的那位友人‘因病去世’……看來我還是太低估現在的偵探了。”
他的一通話發自肺腑,然而類似的感言,目暮警部早已聽過無數次。
他儘量耐心地等著這人說完,然後走上前:“麻煩摘一下手表,我們得把它送去檢驗。”
“拿去吧。”蘑菇頭喪失了全部鬥誌,他伸出戴著手表的手,自嘲道,“隻要稍微一查你們就會發現,這表上四處都粘著那家夥的指紋。”
目暮警部:“……”這還用你說?同樣的話,剛才江夏老弟早就已經說過一遍了。
他一揮手,高木警官會意地走上前,取走那隻表,把它放進了物證袋裡。
蘑菇頭看著這一幕,不舍地歎了一口氣:“這表真的很棒,就連板倉卓那個挑剔的家夥也對它愛不釋手。正因為它,我才有機會在酒裡放上安眠藥,輕鬆讓板倉卓中招。”
柯南此時拿到了夢寐以求的磁盤,隻想儘快回去查看。
不過想想板倉卓疑似在黑衣組織的滅口名單上,他忍不住多打量了蘑菇頭幾眼,問道:“你為什麼殺他?”
蘑菇頭望著窗外,露出懷念的目光:“20年前,板倉他還隻是一個默默無聞的軟件設計師,我也隻是一個剛進軟件公司的愣頭青。”
“我們在將棋聯盟的獎勵會上認識,後來就經常一起去居酒屋喝酒,一邊做夢——我們想等自己成名以後,設計出一款能打敗所有將棋選手的厲害軟件。”
說著,他看向江夏:“我去找你委托的時候不是說,我找板倉定製了一款將棋軟件嗎——其實並不是我主動要定製,而是前一陣,板倉那家夥突然聯係了我,說什麼‘時機已經成熟,可以製作我們約好的軟件了’。
“我20年來不間斷地收集各種比賽棋譜給他,就是為了這激動人心的一刻。聽到他終於願意製作軟件了,我喜出望外,不僅把自己的所有積蓄都給了他,還到處借錢,終於湊夠了他索要的資金。
“我期待地等著我們夢想的軟件麵市,可沒多久,就發現聯係不上他了。
“我當時就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卻隻能安慰自己他隻是想像以前那樣拖延幾天。所以我耐下心等著……直到等到他發了那部視頻,我才知道他居然同時接了三項工作——這根本不是他能夠負擔的工作量,那家夥壓根沒想過製作軟件,他是想卷錢逃走!
“我瘋了似的尋找他藏身的地方,終於憑借對他的了解,詐出了他所在的位置。我抱著最後一絲希望,上門問他將棋軟件的事……居然說,讓我再多等一等。”
說到這,蘑菇頭露出一絲冷笑:“他根本沒有一點製作軟件的誠意,所以我借口出門買酒,買了安眠藥和膠帶,送他下了地獄。
“後來的事,你們也都知道了——其他兩個同樣被他騙了的冤大頭找到我,想和我聯手揪出他,討要軟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