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她取出事先準備好的工具,把屍體放在一塊傾斜的木板上,用木桶架住,桶上則連接著便於瞄準的木塊,以及一根釣線。
“釣線繞過獵槍的扳機,並橫在了老鷹的擬餌麵前。做好這些準備,店長太太小跑回咖啡廳,若無其事地做起了自己的工作。
“等時間差不多了,她來到後院,提醒馴鷹人為我們表演特殊節目——也就是讓老鷹飛入山中,叼回掛在那裡的擬餌。”
“馴鷹人先生不疑有他,把鷹放飛,老鷹朝自己的目標撲過去,卻在抵達前被絆住了腿。它拉動釣線,扣動了獵槍的扳機。”
馴鷹人聽到這,臉色忽青忽白:“你是說,我的老鷹……”
江夏看了看他,感覺這人有點健忘,也或許是關心則亂了:“它沒有開槍殺人,畢竟店長早就已經死了。而第2槍瞄準的方向,其實是木桶上的木片。
“木片斷裂,木桶失去平衡滾落到旁邊,它的下墜拽動了放有屍體的木板,把店長的屍體從樹叢裡彈了出去。
“而從我們這群目擊證人的視角,隻能看到一個人從空地邊緣的灌叢裡摔出,就好像他剛剛倒地一樣。
“隨著木桶滾遠,其他釣線、繩索、木片等等有著明顯人為痕跡的機關,會隨之被拖拽不起眼的地方。
“架好的獵槍也在這個過程中,被釣魚線牽動,摔落在空地邊緣,就像是有人慌亂之際棄槍而逃了一樣。”
“原來如此!”
大瀧警部恍然大悟,隻覺得山裡的一團亂七八糟,在江夏的梳理下飛速變得絲滑且順暢。
他一邊享受著這種舒適的破案感,一邊又想起一個僅存的疑問:“那把狙擊槍是怎麼回事?”
江夏:“……”
問題真多,要不把伏特加叫來你倆聊聊?
他清清嗓子,再次接過這個話題:“那看起來像另外一起案子,我們稍後再說。”
“也對。”大瀧警部慢半拍的意識到,眼下的一切還沒有結束,他聽話地轉向店長太太,“江夏說的話你都聽到了,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店長太太勉強整理好了思緒,她深吸一口氣:“你說這些有什麼證據?憑什麼一定是我?”
老農民小聲道:“嘣爆米花的時候我在院子裡,赤柴也在對麵玩他的老鷹,我倆都沒出去,那不是隻剩下您了嗎。”
店長太太猛一揮手:“什麼叫隻剩下我!為什麼不能是有其他人溜上山一槍打死了那個死鬼?——再說了,除了咱們三個,店裡不是還有一個人嗎!要我說,凶手一定就是那個賊眉鼠眼的家夥!”
馴鷹人和農民:“!”
……這麼說來,店裡還真的有另外一個人。
那個客人存在感很低,每天什麼活動都不參加,隻默默在飯點出現一下,導致他們差點忘了這一茬事。
……難道凶手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