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對。”旁邊,一道聲音傳來,清晰地說出了讓佐藤警官感到彆扭的原因:
“借助旅行包和皮包投放炸彈的事屢屢發生,但凶手……但炸彈犯們正是為了隱藏炸彈、延緩箱包被發現並處理的速度,才特意把它們裝進了包裡。”
伏特加耳朵一動:“?”凶手?什麼凶手?難道車上即將發生一起凶殺案,而放下這個炸彈包的家夥就是真凶?
正想著,就見江夏又隔空指了指洗手間裡的皮包:“像這樣故意在包上貼紙,寫明包裡有炸彈的做法,顯然跟把炸彈裝包的目的衝突了。
“而從另一方麵來說,如果炸彈犯的目的是向我們展示炸彈、進而示威,那麼比起這隻皮包,他更應該把炸彈取出來,讓它直觀地出現在我們眼前,然後把他的要求貼在旁邊。”
佐藤警官聽明白了,眼睛一亮:“難怪我總覺得奇怪。以前處理的那些炸彈裡,確實沒有先裝包再特意寫明‘這是炸彈’的——也就是說,放下這隻皮包的家夥其實是在虛張聲勢,這根本不是炸彈!”
江夏點了點頭。
身後的圍觀人群聽到這個說法,一片嘩然。有些人重重鬆了一口氣,還有一些則生性多疑:“可是你仔細聽,包裡有哢噠哢噠的聲音!”
還有的人剛看完英雄電影,思索著道:“會不會是有人發現了炸彈,但不想被炸彈犯報複,所以特意貼了拚貼紙來提醒我們?”
伏特加幽幽打量著他們,牢牢記住了這幾個人的臉:“……”這些家夥還真是誰的杠都敢抬……看來等回了東京,自己得繞著點走,免得一不小心又被卷進舞台裡。
組織乾部陰暗地揣測著並不存在的劇本,這時,洗手間門口,江夏忽然往他這邊看了一眼。
很快,江夏又在伏特加僵硬的注視中回過頭,耐心道:“乘務員說過,這間洗手間使用率不低,所以皮包剛放下沒多久,就被乘客發現了——這麼短的時間,很難找到一份恰好合適的報紙,更來不及把特定的字一一剪下來拚到紙張上。”
說著他走過去,俯身看了看包上的紙:“膠已經乾了,果然是事先準備好的。”
“等等。”雖然相信江夏的推理,但佐藤警官還是阻攔道,“你們往後退一退,我來開包吧,我是警察。”哪有讓高中生在前麵趟雷的道理。
然而江夏的行動力一向不弱,沒等她話音落地,嗤啦一聲拉鏈響動——包被又快又準的拉開。
眾人害怕又好奇地踮腳望去,然後就從被江夏打開的裂口中……看到了一隻正在哢噠哢噠走動的機械鬨鐘。
下一瞬,“鈴——!!”一聲刺耳的響動,鬨鐘設定的時間到了。
江夏戴上手套,伸手壓住擺錘,拿起這支吵鬨的鬨鐘,關掉了開關。
佐藤美和子也連忙擠進洗手間,她小心往鬨鐘旁邊望去,然後鬆了一口氣:這的確隻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鬨鐘,沒有連接著什麼機關釣線,底下也沒有炸彈——除了鬨鐘,包裡隻有團成一團的厚厚報紙,它們撐起了這隻皮包,營造出了包裡有很多東西的假象。
“看來真的隻是一場惡作劇。”佐藤警官有點生氣,卻又很開心:比起裝在新乾線上的炸彈,惡作劇什麼的簡直讓人心情愉悅,不過這不耽誤她想在事後狠狠揍一頓始作俑者。
這麼想著,佐藤警官拎著那隻鬨鐘,回到走廊望向人群:“誰是第一發現人?麻煩過來一下,我有些問題要問。”
“是我!”伏特加旁邊的小青年先是激動地舉了舉手,緊跟著後知後覺地感到不對,他訥訥縮了回來,“你們該不會是在懷疑我吧。”
佐藤美和子:“……”當然是了,畢竟根據經驗,各種領域的第一發現人都有不低的作案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