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呼喊的時候賴在隔間裡不出來,這個行為,確實怎麼看怎麼可疑。
卡爾瓦多斯一邊在心裡給了隔壁那個多管閒事的混賬一梭子,一邊也隻能忍痛扔下槍,裝成剛上完廁所的模樣,推門而出。
隔間門口,高木警官原本正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隨時準備把出門的家夥撲倒在地。
然而動手之前,看到對方那張辨識度還算不錯的臉,他忽地一怔:“你看起來……好像有點眼熟?”
卡爾瓦多斯瞅了他一眼,心下一鬆:“……”確實眼熟,居然是新乾線上遇到的那個蠢貨警官。
不過緊跟著,他心裡又咯噔一下。
“說起來,上次就是這個蠢貨警察誤打誤撞的找到了我藏在椅子裡的槍。而如果這一次,我丟到外麵的槍又被警察發現……這人會不會有所聯想,懷疑那兩把槍都是我的東西?”
“……不對,我為什麼要在‘藏的手槍會被找到’在這個基礎上思考?以這個警察的智商,他未必能想到要搜查窗外的草坪。”
這麼想著,卡爾瓦多斯深呼吸了一下,語氣平穩地對高木警官道:“我記得你,你是新乾線上那個丟下嫌犯跑去看熱鬨,導致犯人被凶手殺害的新手警察。”
高木警官:“……”
提起新乾線,他頓時想起來了自己是在哪見過眼前這人——這個乘客好像認識偵探助理山田先生,當時他倆一起混在圍觀群眾裡看過熱鬨。
隻是沒想到,和那位好脾氣的山田先生不同,眼前的這位先生說話如此紮心……
高木警官心酸地糾正:“我不是新手警察,也不是丟下嫌犯跑去看熱鬨,我隻是被他的詭計蒙騙,想去給他叫醫生……”
千葉警官發現話題被岔開了,連忙走過來打斷,他問卡爾瓦多斯:“剛才聽到我們的喊話,為什麼不從廁所裡出來?”
卡爾瓦多斯晃了晃剛才開門時拿在手裡的耳機:“我在聽歌,隱約聽到外麵有人說話,還以為是彆的遊客在交談——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
考慮到廁所的隔間確實有一定的隔音效果,再加上其他隔間的人正在衝水,兩個警察勉強接受了這個解釋。
他們看著廁所裡的4個人,說回了正事:“就在剛才,前麵的街上發生了一起搶包案,有目擊者證明,劫匪逃竄以後衝進了這家公廁——麻煩跟我們去見一見目擊者。順利的話,事情很快就能結束了。”
……
隻是去見一個人,聽上去不算太麻煩。熱心路人們於是沒有反對。
很快,四人跟著兩個警察離開公廁,來到了一個瘦瘦巴巴的小老頭麵前。
“老先生,我們按照你提供的線索去公廁搜查,發現裡麵一共有4個人。”高木警官朝4個上廁所市民示意了一下,“麻煩認一認,看看是誰把你撞倒的。”
“唔……”
老人推推眼鏡,用挑選土豆一樣的銳利目光一一看過去。
片刻後,在兩個警察期待的注視中,他坦然道:“剛才被撞倒的時候,我的眼鏡也被撞掉了,模模糊糊的什麼都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