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摩德偽裝的那個醫生?”
安室透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下斜前方,有點疑惑地盯住了那輛風格和組織乾部格格不入的奇怪小巴士,“這個女人又在搞什麼?”
定睛一看,後座上似乎還坐著一些其他的人。隻是因為角度遮擋,看不清楚。
不過副駕駛上的人,倒是清晰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貝爾摩德這家夥,居然又擅自接近江夏。”安室透眼角一跳,指尖忍不住在方向盤上用力敲了敲,“這群家夥一個個的,難道就沒有自己的部下嗎。”
就算沒有部下,舔狗總有一個吧,卡爾瓦多斯也在東京,有事怎麼不去找他?
“還是說,卡爾瓦多斯其實也在,隻不過坐到了後排?”
這麼想著,安室透目光後移,開始專心往後麵盯,這時,信號燈變化,紅燈轉綠,那輛小巴士緩緩從路口駛了出來。
安室透如願看到了車裡的其他人。然而很快,他愣在了駕駛座:和想象中不同,後麵沒有卡爾瓦多斯,也沒有其他外圍成員——率先躍入眼簾的,居然是三個看上去頗為眼熟的東京警察。
再往後,是一個跟其他人保持著微妙距離的金發外國女人。除此之外,還有三張比警察更加眼熟的臉——江夏的那幾個高中生和小學生朋友,居然也全在車上。
……過於複雜的人員構成,讓安室透腦子都仿佛卡頓了兩下。
他像朵向日葵一樣跟著駛遠的小巴士緩緩轉頭,最終回過神,然後發現從路線來看,這群人竟然像是要出城。
這時,信號燈又一次變化。
安室透本能想跟上那輛謎團重重的車,但忽然想起什麼,他踩著油門的腳又變得有些遲疑。
“跟江夏一起出行啊,而且還是去往外地……”
隨著幾個關鍵詞閃過,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和疲憊感在心頭翻湧,那段像是中了地縛咒一樣怎麼走都走不出東京的痛苦時光,潮水般淹沒了他。
沉默許久,終於,在後車忍不住開始催促的時候,安室透駛離路口……然後一打方向盤,開往了附近的岔道。
之後他取出手機,把剛才拍下的小巴士照片發給一個郵箱,並撥通一道號碼:“風見,看到我發給你的那輛車了嗎?你立刻跟上,看看是什麼情況。
“不,不用攜帶太多武器,偽裝成出差就行。車上並不全是我們的敵人,我隻是有些好奇那輛車的目的地。
“記住,不要跟得太近。如果遠遠看到他們因為某些原因停下了,你絕對不要過去,隻要隔開足夠的距離觀察就好。”
風見裕也聽著上司的話,神情逐漸變得凝重起來。
——眾所周知,降穀零是一個負責、嚴厲又高效的上司,身上的諸多兼職讓他的時間變得很緊,能一句話說完的事,他絕不會多說半句。
可現在,降穀先生卻絮絮叨叨地囑咐了這麼多……
風見裕也緊張地吞咽了一下,猶豫片刻,他小聲問:“那個,我能問一問車上的目標是誰嗎?……當然!如果是需要保密的對象,請您當我什麼都沒問過!”
一陣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