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過於多疑的警察,四個嫌疑人無言片刻,隻能按照他所說,回憶起了自己今天的經曆。
製作人指了指編劇:“我今天上午一直在田原先生的房間,跟他商量下一季的新劇本。”
“到了中午,砂岡說很無聊,我就陪這棵搖錢樹去森林裡打獵了。
“下午……差不多六點半左右吧,我們從獵場回到山莊,然後就遇到了江夏先生他們。後麵的事,你們也全都看到了。”
編劇點了點頭,承認了上午跟製作人在一起,他從中午開始道:“我跟製作人討論完劇本以後,就想待在房間裡趁熱打鐵,把整個故事都寫出來。
“可是我實在很難把故事的主角和砂岡的真實性格融合在一起,一直靜不下心。到了晚上,我不想繼續浪費時間,就乾脆出來跟大家一起吃飯了。”
他說完以後,女經紀人看了看他和製作人,思索著道:“我上午在砂岡的房間,跟他聊跳槽的事——有個大公司想把他挖過去,我不太同意,跟他起了點爭執。”
“……”編劇跟製作人原本想說,聽到過女經紀人和死者爭吵,可誰知這個女人居然先一步把事情說了出來……
他們隻好訥訥閉嘴,繼續旁聽。
女經紀人:“最終我們兩個不歡而散。你們也知道,砂岡如果跳槽,對我的工作影響很大,我心裡實在有些憋悶,就在附近逛了逛,然後去了射擊場。”
她看向卡爾瓦多斯:“我到射擊場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位先生射箭脫靶,差點射中車裡的人。之後江夏他們的車繼續往旅店開,我則步行回來,跟大家聚到了一起。”
“有這回事?”山村操盯著卡爾瓦多斯這個可惡的私生粉,“你該不會是故意把箭射到車裡,想要引起江夏的注意吧?”
“……”卡爾瓦多斯一臉吃了蒼蠅一樣的扭曲表情:隻不過是射擊脫靶,這點小事有必要拿出來反複說?何況他當時明明已經射中了靶心,是因為管理不善靶子上結了冰,那根箭才脫靶而出的。
另外,這個混賬警察居然說他的愛情之箭是為了引起那個偵探的注意……
卡爾瓦多斯很想拔槍而出,給這夥家夥一人發上一顆子彈。
但多虧了前幾次的經驗,這一次連動作都沒做,他就已經心情複雜地放棄了這個念頭。
一位法外狂徒被迫遵守起了命案現場該有的秩序,他學著剛才幾人給出的模板,不情不願地解釋道:“脫靶是因為這裡的設施不行。至於我今天的行程……我是下午才到的,本來想去獵場玩,但沒去成,就又去了射擊場,之後我跟那個經紀人前後走回了旅店。”
“然後你就開始偷窺江夏先生是吧。”山村操對這種不講秩序的粉絲行為耿耿於懷,他哼了一聲,在記事本上記了幾筆,“彆以為你來的晚就沒事了——誰知道你是不是先搗鼓了一番殺人機關,然後才遲遲露麵?”
榨出一大片磨牙棒味的殺氣之後,山村操甩一甩衣袖,轉向了旅店店長,“你呢?你今天又在乾什麼。”
店長老實道:“這個季節客人少,員工都放假了,隻有我一個人值班。突然來了兩撥客人,我今天忙的團團轉——我的行程,差不多就是做早餐、收拾房間、做午餐、給客人指路獵場和射擊場、打掃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