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賜臉色陰沉，緩緩收回抓著程平衣領的手，一臉不滿的斥責道，“瞧瞧你這模樣，簡直丟了我祖的臉麵！彆以為你們家是分支，就可隨意敗壞祖上的威名！”
若非同出一族，血脈相連，他都幾乎沒認出對方來。
看對方一直在外麵繞圈子，他還以為故意針對他而來的呢！
而此時，程平麵對程天賜的怒火，忙不迭的說道：“不敢，我這也是為了接近寧王……”
話說到一半，就戛然而止。
這讓他怎麼說？
總不能說自己為了銀子，不惜犧牲色相吧！
“為了接近寧王？”
好在程天賜聞言後，詫異的看了程平一眼，點了點頭，“原來如此，看來倒是我誤會你了。”
寧王受朱子一族支持，程平竟能想出以這種方式獻身，向寧王靠攏，未來說不得有額外收獲。
頓了頓，他似乎做了決定，“這樣吧，這次我專門護送好友的屍身回來，剛好要麵見寧王，正好將你獻上作為禮物！”
“多謝族兄！”
程平意識到程天賜似乎誤會了什麼，也不解釋，反而連忙道謝，如此倒也省去了他想辦法接近寧王殿下。
程平恢複本來相貌，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內院。
程平詫異的打量著這間頗為豪奢的院子，隨口問道：“沒想到族兄竟還在南昌府有這樣一套院子！”
他可是記得，這寧王府附近的宅邸，可都是被朱家人瓜分了啊！
沒想到族兄竟然得手一套！
程天賜卻擺了擺手，說道：“什麼我的院子，這是我好友的院子！他臨終之前，托付我要代替他照顧妻女，我這才過來看看……”
兩人走動間，果然看到前麵已經掛上白燈籠，布置好了靈堂。
朱金池留下來的遺孀和孩子，也穿上了孝服，跪在靈堂之上，而朱金池的母親也在這裡，由於保養有術，乍看之下猶如四十左右的婦人。
體態婀娜，風韻猶存。
此時，靈堂上鶯鶯燕燕的，哭作一團。
而程天賜一進來，哭聲微微一頓。
隻見他走到堂上，上了三炷香，扶棺痛哭道：“朱兄啊，你我兩家世代交好，如今你遭了歹人算計，程某發誓定然會為你報仇雪恨！”
“臨終前，你對我托妻獻子，程某人絕不有負你的重托！”
哭泣聲中，他繼續道，“你且放心吧，汝妻女，及這一家老小，吾皆養之……你若泉下有知，就請好好安息吧！”
而程平看著這般義薄雲天的程天賜，總覺得自己這位族兄的表現與平日裡風聞的城府深密，刻薄寡恩頗為不同。
不過，他還是學著族兄的樣子，上了香，這才退出了靈堂。
沒多久。
程天賜就帶著再次以程子手稿化為女兒身的程平，前往了寧王府。
朱允炆心情不佳，也沒見程天賜，直接將之打發了出去，程天賜無法，隻好拜托彆人將程平送至寧王身邊。
通過重重托請，終於托付到了一人手裡。
而這人就是——黃湜。
“程萍？”
黃湜看著麵前美豔的程平，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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