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要教授你們的,不隻是控製力量的技巧,它還是一種戰鬥哲學,一種理念。”
索爾指著他寫的行文字。
“它們分彆是,專注,謙卑,自製,以及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項,寬容。”
“這些是一名戰士所必需的特質嗎,教官?”
法爾紮德忽然開口道,雖然一旁的阿爾明使勁捅了捅他,但他用胳膊擋住了對方的手。
“為什麼我們要對敵人展現寬容?那些企圖蠶食帝國的敵人既不配得到寬容也不配得到仁慈。”
索爾對法爾紮德露出了笑容,他就像一座被遺棄的教堂一樣,雖然隻有神聖的空洞,卻也還保有著一部分昔日的榮光。
“你們將來會和許多人作戰,也會在戰團長的指令下屠戮整個世界,並且你們將會心甘情願地做出這些事情……最終,你們可能會想要殺死一切活著的生物,但你們也必須知道該何時收手。”
他似乎回憶起了什麼,微微歎了口氣。
“但另一方麵,你說的也沒錯,孩子,沒有哪個膽敢反抗人類帝皇的家夥配得上我們的原諒!”
“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要對我們的敵人展現寬容?”
“你們還是太年輕太單純,想事情的時候總是理所當然,寬容不是留給我們的敵人的,而是給我們自己的。”
索爾隨後提高了聲調。
“過去,你們教官傳授的戰爭藝術將會拯救你們自己的生命,以及千萬條其他人的生命,但我要傳授給你們的技藝將會拯救你們的靈魂……通過對細節調控,毛筆的書寫技藝,你們將以此對抗內心潛藏的野獸。”
已經有些戰士理解的索爾要傳達的理念,他們的表情變得肅然,而不是之前的困惑。
“你們看上去都已經是戰士,但內在依舊隻是掌握天神之力的小孩子,沒有強大的自我控製力,帝皇贈與你們的禮物就會毫無用處,因為你們無法掌控它!所以,這些課程會和你們之後要學習的戰鬥技巧一樣重要,甚至某種程度上來說要更加重要,聽明白了嗎?”
新兵們點著頭答複他。
“很好,那麼現在,選一個座位,好好選擇,因為你們接下來的很長時間都會坐在同一個位置上……第一堂課總是最困難的,如果你們沒能通過它,那你們也無法通過之後的任何課程。”
新兵們隨意選好了自己的座位,他們也確實沒有什麼理由去偏好某一個特彆的座位。
索爾爾等待著他們全部就坐,然後說道:
“現在開始上課。”
他說著,拿起了先前那支筆。
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戰艦還在亞空間航行的過程中。
在練筆課四周後,新兵們開始了戰鬥課程的學習。
他們如饑似渴地學習著索爾傳授的技巧,但相比練字絕大多數人還是更喜歡揮舞刀尖,隻有一個人是例外。
一直默默無聞的小隊長烏斯塔德,他表現出最喜歡的還是練筆的課程。
他對於這種細微力量的掌控有著極深的興趣。
一開始他的練習還很正式,不過隨著頭腦逐漸掌握新技藝,他很快就得到了自由發揮的許可。
這位小隊長的字體變得和其他戰士不一樣,更加獨立也更加奔放,一如他平靜內心隱藏下的波濤。
他的字體變得行雲流水,不拘一格,甚至可以說有些出格。
但自從戰鬥課程開始後,他突然變得十分沮喪,筆劃也雜亂了。
“烏斯塔德。”
聽到有人叫自己,這位小隊長抬起了頭。
他沉思得如此深入,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注意到索爾已經走到自己身邊了。
“你為什麼坐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