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科弗斯的問題讓所有人的身體都繃緊了,隻有塔洛斯還是那種坦然的態度。
稍後,他帶著闡述的口吻回答道:
“這個我也說不準,也許幾小時,也許幾天,一切都取決於他們用來追捕我們的力量,假設他們登陸一支軍隊,我們可能也撐不了太久,但至少會比在一場公平的戰鬥中更殘忍地流血,小時和天都比幾分鐘要長,我知道我會選哪個。”
聽完他的話,戰士們手握武器,身體前傾——氣氛變了,所有的不情願的態度都消失了。
塔洛斯繼續說著。
“詛咒回聲也不太可能幸存下來,一旦靈族脫離尖叫的影響,就會像我們的第二張皮膚那樣貼上來,每個想要生存下來的人都必須準備好撤離這艘船,然後為了不讓軌道站給我們製造更多麻煩,我會讓詛咒回聲撞毀它。”
“那船員們呢?船上有多少靈魂?”
“我們不能肯定,兩萬或者三萬吧。”
“我們無法疏散那麼多人,我們也負擔不起必要的船員離開他們崗位的後果,你會怎麼和他們說?”
“什麼也不說。”
塔洛斯坦率的回答。
“作為艦長,我將留在艦橋上陪伴他們直到最後一刻,這
樣船員們就不會意識到軍團要拋棄他們。”
“真是冷血啊。”
賽裡昂帶著調侃蹦出了一句,引發了周圍一片笑聲。
塔洛斯隻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必要之舉,以為這是背水一戰,沒有人能夠幸免……第一烈爪將留在我身邊,為我們的靈族安排最後的驚喜,你們其餘的人將通過登陸艙和雷鷹降落到行星表麵,然後建立一個據點,為接下來的一切做好準備。”
塔洛斯將雙手撐在顯像儀上,帶著鄭重的語氣。
“但大家一定要記住,即使我們逃過靈族這一劫,帝國的懲罰很快也會到來,大家不要想著能夠全身而退……這聽起來可能很糟糕,但至少帝國人會找到我們留在行星的幸存者並傳播我們的事跡,靈族卻不會憐憫人類,他們為吾等的血肉而來。”
盧科弗斯壞壞地笑著。
“突然間,你就開始談論生存了?兄弟,我們能活下來的幾率能有多大?”
塔洛斯唯一的回答是一個異常不愉快的微笑。
幾個小時後,先知和瓦列爾一起走過他的私人藥劑室,這裡的設施相比機械主教那,在作用範圍上顯得更具體,隨從奴隸和仆人要少得多。
“你要我拋棄多少工作?”
瓦列爾的聲音帶著不甘,在他身邊,機仆們正忙碌的搬運培養皿和其中沉睡的改造者。
塔洛斯的目光一直注視著培養皿中的那些人,那些少年。
“瓦列爾,聽我說—會兒。”
“我聽著呢。”
“你不能在奈森六號和我們—起戰鬥。”
瓦列爾冰藍色的眼睛緩緩眯起,冷冷地凝視著塔洛斯。
“你講了個滑稽的笑話。”
“不開玩笑,瓦列爾,你掌握著軍團未來的關鍵,我要在戰鬥前把你送走,迪特裡安的飛船可以亞空間飛行……你和他同去,你的儀器和你的工作成果也意義。”
“不,我拒絕。“
“這不是辯論,也不是分享意見,兄弟,這是命令。”
“不。”
瓦列爾從他的罩殼上扯下剝落的皮膚,露出下麵帶翼的頭骨——第八軍團的標誌用凹陷的眼窩回望著塔洛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