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也過於難聽了。
駕駛位上的衛平良低聲勸道:“媽,江悠也很難做,你彆這樣說她。”
老太太一聽這話就炸了,“你還有臉說,當初你要是聽我的話好好地娶了龔x長的女兒,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至少不會跟唐老爺子處成仇人。
你又不是不了解老爺子的為人,怎麼能做那些糊塗事來。
你這個腦子,都被她這個狐狸精樣迷住了……”
老太太喋喋不休,唐江悠剛收回去的淚又湧了出來。
公交車上,葉蓁捏了捏了媳婦的手道:“乾嘛,嚇著了?”
他感覺到媳婦從上車那一刻起就有些緊張,整個人直直地坐著,無法放鬆。
蘇婉搖頭,她是有些緊張,可跟剛剛那件事情無關,她隻是對上次重回二零零零還有一些心理陰影。
在踏上公交車那一刻,蘇婉其實還有一絲遲疑,害怕發生上次那樣的事件。
不過沒有辦法,有些東西逃是逃不掉的,她不可能一直不坐公交車。
在這個交通工具貧乏的年代,根本避免不了。
所以她也想好了,與其去害怕,不如大膽地接受。
上次她既然能從那邊回歸,下次肯定也可以,她隻需要找準規律,找到那扇可以互通的門。
想到這裡,蘇婉轉頭對男人笑了一下,僵直的背輕輕靠在椅背上努力放鬆自己,她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影響到彆人。
葉蓁也笑了笑,目視前方,盯著外麵的街景。
樹冠下暗影重重,那些路燈太暗了,隻能照亮一小塊地方,無法顧及那些隱藏的角落,就如人心。
葉蓁記得,五歲那年,父母離婚,一個丟下所有跑路,一個另嫁他人。
他跟著奶奶踏入那個大雜院。
那一年特彆特彆冷,奶奶生病了,躺在床上起不了身,拿了一些錢票給他,讓他自己出去買吃的。
小葉蓁攏著袖,哆哆嗦嗦地打開房門,避開那些在院裡玩耍的大孩子,悄悄往外麵走。
可他還是被尾隨了,在副食店門口,那些大娃娃見他手裡居然有錢跟票,對著他一頓拳打腳踢,將他手裡的東西全搶走了。
小葉蓁根本不懂得還手,隻能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那時,在他的認知裡隻有,孝、悌、忠、信、仁、義、禮、智。
沒有人教他如何處理這種情況,他茫然,他無措,他覺得那些人壞極了。
有店員跑出來製止,小葉蓁看到了希望,立即控訴,那些人搶了他的錢跟票,那是他用來買餅乾的,他連早飯都沒吃,他好餓。
店員一陣憐惜,責令那幾個皮孩子將東西還回來。
結果那些人指著他說:“他是……,他爸跑了,跑到國外去了。”
那會,小葉蓁便感覺到周圍那些人看他的眼神全變了。
那是嫌棄跟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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