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舜心裡,葉蓁這樣的性子,若是回歸了葉家,便是妥妥的紈絝子弟。
還好,這人算是有骨氣,居然沒有對葉家的這份家業生出窺視之心。
曾經他以為跟這個遠方侄兒不會再見,兩人的緣分僅限這一麵。
可是,讓他沒有料到的是,父親見了他之後,居然堅定了回歸的決心。
那天晚上,從酒店分彆後,父親居然笑著說:「真好,教得可真好,他很不錯,不愧是我葉家之孫。」
葉舜不知道如何形容當時的心情,隻覺得很可笑。
第二次與葉蓁見麵,便是在這莊園之內。
他被大使跟單位的領導強行拉了過來,滿臉的不賴,對兩位領導也是沒個好臉色,活像彆人欠了他五百萬似的。
兩位領導差點兒求爹爹告奶奶,又是哄又是勸,讓他進來說兩句。
那時葉舜就想笑了。
如若不是看在他們葉家的份上,那些人能這麼慣著他?
怕是連出國的機會都沒有吧!
也是那次,葉舜找機會跟大使單獨聊了一會,說起葉蓁,大使笑了笑道:「葉蓁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小夥,除了會兩門外語,工作能力也非同一般,為局裡解決了不少難題。
他是年輕人,朝氣蓬勃一點,這沒有什麼關係。」
葉舜覺得他一定是在說客氣話,但神情又無比認真。
葉舜想,或許他應該多了解一下這個侄兒。
但是那一次,葉蓁離開時用拳頭打碎了門口半人高的青花瓷瓶。
他看到了他臉上的狠戾,感受到了那個青年對眼前這一切的不屑,葉舜便放棄了任何幻想。
葉蓁肆意妄為,傲慢無禮的紈絝形象正式在他心目中樹立。
這樣一個人,他能成為家主帶領葉氏全族繼續走向繁榮嗎?
答案顯而易見,他不行。
它的存在就像一個定時炸彈,甚至不及他那軟弱無能的父親葉之淵。
葉舜覺得,父親,他老了,他糊塗了。
他不光要放棄打拚了多年的家業回歸國內,還要培養這樣一個人來接替他的位置。
他難道不害怕自己辛苦攢下來的這一份家業毀在葉蓁手上嗎?
嗬嗬,這好像也不錯,毀就毀吧,畸形的祖規,不近人情的條條框框。
那些陳舊的,腐朽的東西,早就應該摒棄了。
但是,葉家可以毀,這份家業不能敗。
這是大家辛苦幾十年才攢下的,不能讓人就這麼毀了呀。
而且他還答應過妹妹,要給她一個正大光明的身份。
所以,這家主之位,葉舜必定要爭。
見葉蓁已經吃好,葉舜問:「葉蓁,躲了這麼久,回來卻又送大禮,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蓁扔下手裡的餐布,對著葉舜嘖聲道:「三叔,你沒看見嗎?家裡都進強盜了,我不這麼回來,在門口就會被那些人給按住綁起來了,怎麼還能坐在這兒跟你們說話呢。」
葉舜點頭,不糾結這事了。
他感覺就這麼說下去,自己也是說不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