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明他媽,你兒媳婦還在職工醫院裡麵躺著呢,你不過去看看嗎?她傷成那個樣子,沒個人照顧怎麼行呢?”
說話的是住同一個社區的退休老乾部,平時在街道那邊幫忙,做服務工作,為人比較熱心。
這樣的人都很有身份背景,平時唐江盈見著都要客客氣氣,現在被拉住自然不好強行甩開,隻能點頭道:“行,我跟子明他爸這就過去看看。”
唐江盈已經煩得不行了,就想找自家男人跟她分擔一下,隻可惜她抬頭看了一圈,根本沒看見周誌誠的身影。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周誌誠已經溜掉了。
唐江盈氣得想跺腳,無奈地對拉著她的人說:“我回去換衣賞,拿點錢啊。”
說完,直接跑了。
周家人走了個乾淨,可圍觀的群眾並沒有散去。
那些人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討論著,猜疑著,將周家那些事情扒了個底朝天。
唐江盈回去換了衣賞,拿了一些錢,到底還是決定要去醫院那邊看看。
不去看不行啊,就如先前派出所那人所說,不爭取到受害人的原諒,家事也逃不掉。
臨走前她還叫了呆坐在沙發上的周誌誠,隻是後者沒有吭聲,木然地在沙發上發呆。
唐江盈也不敢強行讓丈夫陪著過去,因為她心裡清楚,這件事情裡最難受的是丈夫。
就這麼一個兒子,將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他身上了。
結果……
唐江盈去到醫院的時候,季小玲正在手術室裡。
周子明下手真的好狠,季小玲的鼻梁都給他打斷了,牙齒也掉了兩顆。
兩個醫生在裡麵忙了一個多小時,總算是將她的傷暫時處理好了。
季小玲被轉移到了普通病房,唐江盈默默走上去,看了看頭上跟臉上都纏著紗布的她,忍了又忍,輕聲詢問道:“小玲,你沒什麼事吧?”
季小玲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嗬,開始端起來了。
唐江盈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裡,怎麼咽都咽不下去。
想到接下來兒子將要麵對怎樣的人生,唐江盈真的想把她給掐死算了。
隻是她知道,不行。
婆媳倆就這麼默默坐著。
唐江盈很想要說點什麼,特彆是兒子的事,要儘快讓那邊放人,不然今晚就要在局子裡麵過了。
隻是,她還拉不下來那個臉。
兩人原本就水火不容,就在幾個小時前她還放過狠話,要搓磨死她,現在讓她低聲下氣地求季小玲,那些話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不多會,處理這個案件的治安員來了,見唐江盈在,便將手裡的收費單子給了她。
唐江盈點了點頭,去樓下交費了。
季小玲對治安同誌說:“麻煩聯係我的家人,彆的人我信不過。”
“好。”
唐江盈交了費上來,治安員已經離開,而季小玲躺在病床上已經閉上了眼睛。
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在旁邊掛吊瓶的護士道:“請保持安靜,已經很晚了,病人需要休息。”
季小玲住的是大病房,裡麵除了她,還有另外兩個病人。
唐江盈很想說她明明就是裝睡,可大晚上的,又出了那種丟臉的事,她真不想在醫院鬨起來,咬咬牙,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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