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叫兄長做什麼。丞相說了,兄長千萬不要妄動,因為這樣隻會讓流言再起波瀾。”
所幸的是李遺的話讓馮土鱉暗鬆了一口氣。
“丞相要小弟帶個話給兄長,說準備除兄長漢中典農校尉丞之職,遷益州典農校尉一職。”
“益州典農校尉?”馮永一怔,“這是,升官了?”
漢中如今不像是後世,被從川蜀分割了出去,現在它還是屬於益州所轄。
益州分四部分,漢中,巴,蜀,南中——實際上就是大漢全部的地盤。
說是益州典農校尉,但在大漢沒有擴張之前,這個益州典農校尉說是大漢典農校尉亦不為過。
“為什麼?”
馮永疑惑地問了一句。
“憑兄長的功勞,升了這益州典農校尉,那也是理所當然之事。”李遺笑道,“今年大漢夏糧大收,漢中複墾日見成效,還有那南中……”
李遺嗬嗬一笑,“小弟此次回南中所見,當真是大開眼界。朝廷未多派一兵一卒,南中叛軍,就已經苦不堪言。”
“可以想像,若是朝廷有朝一日派軍南下,隻怕所到之處,如摧枯拉朽。小弟也是今時才明白過來,原來兄長謀慮,竟然是如此深遠。就是大人,亦對兄長讚不絕口。”
“那是丞相的功勞,和我沒多大關係。”
馮永擺擺手,不敢戴這個高帽,他可沒想那麼大的膽子,把奴隸貿易合法化。
我從小生在紅旗下,一顆紅心向太陽。
不過他從此事中,算是見識到了土著漢人的驕傲,。
馮土鱉可是記得很清楚,當年諸葛老妖在隆中對》中,對劉備提出的是南撫南彝。
可是這哪裡是南撫南彝的樣子?
生吞南彝還差不多,甚至都不帶嚼的,連皮帶骨咽下去。
馮土鱉自認沒那麼狠的心腸。
李遺隻當兄長自謙,不願張揚,嘿嘿一笑,附和了一聲,“是是,丞相所謀,當真是厲害。不過兄長所獻軍糧,那也是一大功勞啊。”
嗯,想到此事馮土鱉就不得不服氣諸葛老妖。
自己為了能來漢中,所以把軍糧獻了上去。
本就是想著諸葛老妖南征北伐都受糧道所製,所以這軍糧雖然不能全部代替糧草,但好歹也能緩和一下糧道的限製,沒想到對方首先不是拿來用,而是先拿來賣。
甚至還賣出了名堂。
這如何不讓他服氣?
“所以憑兄長這些功勞,再升官職,那也是應當。”
“在這風口給我升官……”
馮永不是傻子,想了一想,問道,“丞相這是想向天下人證明,流言所言不實?”
“正是。雖說不能明著查,可未必不能暗暗查。嘴裡解釋不過人家,我們可以做著解釋給他們看。”李遺臉上露出佩服之色,“兄長心思果然厲害。”
“查出什麼了?”
方才聽到隻能忍著,雖然知道此時再亂了自家手腳,反而會落人他人的計算,但馮永心裡肯定是惱怒的。
此時聽到諸葛老妖還是暗中查了,心裡自然關心查出什麼東西來。
“此事說起來複雜。”
李遺搖頭,“丞相也不願與小弟多說。隻說了北邊和南邊都有份,甚至東吳都有可能。”
所以還是那幫想娶張星憶的豬腦子被人利用了唄!
要是放在往日大漢國泰民安時,這些流言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但在這種時候,童謠民間流言也是有著不容小視的殺傷力。
什麼“千裡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然後董卓就死了。
什麼“代漢者當塗高也”,然後袁術就稱帝了。
……
馮永撇撇嘴,諸葛老妖不願意說給李遺聽,其實就是不想說給自己聽。
隻怕還是怕自己知道究竟是誰最先傳出的流言。
所以諸葛老妖讓自己升了官,雖然有李遺所說的功勞在裡麵,但未必沒有安慰自己的意思。
“我升了益州典農校尉,那義文和子實呢?”
趙廣和王訓作為馮永的左右手,按道理也應該是跟著高升才是。
李遺聽到這話,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丞相卻是未說。”
趙廣和王訓沒升官你高興什麼?
馮永有些奇怪地看了李遺一眼。
“那樊阿一行人聽了錦城的流言,當場就有人要回南中。就是樊阿,亦是顧慮不已。”
李遺卻是沒有再把話頭接下去,隻聽他臉上的笑容越盛,“小弟從丞相那裡聽到兄長要升益州典農校尉的消息,便對那樊阿再許了諾,說兄長可以讓他的族人子弟出仕,這才讓他放心前來。”
“文軒此回隻怕有些輕率,這出仕之事,哪有這般好許諾的?”
馮永大驚,“你就是把此事推到我的頭上,也得先問過我的意見才是。”
讓李遺去找張仲景的傳人,馮永所許下的諾言也就是給他們一個醫堂,讓他們能堂堂正正地坐在堂上給人治病,還能把他們的學問光明正大地流傳下去。
至少在馮永自己的三分地裡,讓醫工不被人輕視,他還是可以保證的。
不被人輕視,又能衣食無憂,還能廣為授徒,不擔心自己的學問斷了後,這等好事對於醫工來說,也算是世間少有了。
這個時候良家子,有幾人能像張仲景那樣自甘墮落為賤籍?
所以醫工的一身醫術,找不到傳人也是可能的。
但架不住馮土鱉手裡的奴仆多哇!
想要戶籍?又沒天分學習?
不要緊,隻要你願意跟著醫工學習,不需要你成為一個名醫,隻要能學會普通的醫術就夠了。
放心,在紡織工坊裡沒有賤籍,全是上的良籍。
對外全稱是織工或者牧民,算是農的一種。
織布和放牛誰敢說不是農民?
至於看病啥的,全是兼職,兼職懂不懂?
就像是普通農人忙完了地裡的活,手工打造幾個犁,難道就能說人家是匠人嗎?
但是做官,那就是真正步入了“門”的行列,就算不是世門而是寒門,那也是門。
從賤籍到出仕,媽的華佗那麼大的本事都沒能求得曹操鬆口,他馮永一隻土鱉哪來那麼大本事?
隻是李遺又說了一句,讓馮永驚得差點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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