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有輔兵衝到岸邊,將木樁放到了地上。
隻是他們的運氣,似乎終於用光了。
也可能是魏軍發現了這邊的異常,射向這裡箭羽立刻密集了幾分,幾個輔兵又是一聲慘呼。
踉蹌兩步,伸出雙手,想要抓住什麼,但終是倒在地上,掙紮一番,再無動靜。
……
舉著望遠鏡,看著前線戰事的王含,臉色有些鐵青。
大漢已經多久沒有這樣拿人命去填護城河了?
按照現在大漢軍中的慣例,應當是先以弓弩隊壓製對岸。
如果壓製不住,則工程營的石炮開始跟上。
直至把敵軍逼出弓弩的射程範圍之外,然後再把輔兵和民夫派上去填土。
魏延這種做法,根本就是為了一己之私,罔顧人命!
想到魏延對工程營所下的軍令,王含再也坐不住了。
他收好望遠鏡,轉身匆匆地向著後方而去。
文實正滿頭大汗地帶領工程營的人趕工,看到王含過來:
「王將軍?」
王含把文實拉到一邊,悄聲問道:
「如何?三天時間,能達到左驃騎將軍的要求麼?」
文實抹了一把汗,看了一眼忙碌的工地,苦笑一聲:
「你這不是多此一問麼?昨日尚不可完成,怎麼可能今日就能完成?」
他歎了一口氣:「最多三架,而且還是日夜趕工的情況下。」
王含點頭:「那我知道了。」
說完,他一刻也沒有多停留,又轉身走了。
回到工程營空蕩蕩已經沒有幾個人的營地裡,王含大喝:「來人。」
….
值守的士卒過來:「將軍?」
「傳我令,讓護衛營的將士,立刻全部回營!」
「喏!」
不一會兒,文實匆匆趕來,滿臉焦慮:
「王將軍,怎麼把護衛營都撤回來了?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王含屏退左右,這才回答道:
「文校尉,方才在工地上,人多耳雜,故而有些事情,我不欲多說。」
看到王含如此鄭重其事,文實知道事情重大,連忙問道:「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王含點了點頭:
「吾受命,領護衛營,護送工程營過來,出發前,中都護曾親口說過,務必要把工程營帶回去。」
他加重了語氣,「若是事情真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吾等可死,但工程營決不可有失。」
說著,王含拿出一份名單,遞給文實:
「特彆是名單上的這十幾個人,就算是拚了性命,也要保住。」
文實接過來掃了一眼,心裡就已經了然。
這十幾個人,都或多或少地參與過某項機密試驗——包括他自己。
而且文實的懷裡,也有一份完全相同的名單。
「王將軍,事情當真緊急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嗎?」
王含苦笑搖頭:
「說實在的,我現在也不敢確定,但……」
他欲言又止,組織了好一()會言辭,這才繼續說道:
「但方才我在前方觀察戰況,感覺左驃騎將軍,實是有些不太對勁。」
那般不顧傷亡,誰知道他會不會同樣也讓工程營不顧傷亡?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王含感覺事情可能已經完全超出了中都護的料想。
畢竟誰能想到,明明是一場算不上重要的攻城戰,居然發展成關乎並州存亡的生死之戰?
文實知道,王含既然已經說出這個話,估計是真的要進行最後的未雨綢繆了:
「那王將軍的意思是?」
「反正你方才也說了,左右都是沒辦法完成左驃騎將軍交代的事情,還不如有早做好準備,以防萬一。」
「彆的都好說,但這十幾個人,我覺得得先召回營中,以防萬一。」
王含看向文實,「至於文校尉你,這幾日若是左驃騎將軍有召,你一定要記得立刻派人通知我。」
事實上,若非迫不得已,王含壓根就沒想著要跟魏延對著乾。
因為這樣,會在大漢軍中,造成難以挽回的惡劣影響,甚至會牽連到中都護府。
陣前抗命,無論有多大的理由,都是壞了軍中規矩,是犯了大忌諱的事情。
文實定定地看著王含,低聲道:
「你想好了?倘若真走到那一步,就算是中都護要保你,恐怕軍中也再沒有你的立足之地。」
王含苦笑:
「大不了從軍中退出就是。」
他長歎了一口氣,「可若是不把你們這些人送回去,恐怕中都護就第一個饒不了我。」
文實張了張嘴,不知要說什麼,最後隻能是沉重地歎息。
他把名單還給王含,轉身離去:
「我這就去把這些人召回來。」
……
隨著戰況的越發激烈,在魏延不顧傷亡的進攻下,漢軍終究是以弓弩的優勢,生生地把魏軍逼出了射程範圍。
輔兵和民夫,雖然有了不小的傷亡,但還是在第三天,終於搭起了一座浮橋。
當漢軍渡過了護城河,魏軍識趣地退回了城牆下麵的羊牆裡。
漢軍想要衝到城牆下,還得推平一道鹿角,以及一道壕溝。
而躲在羊牆後麵的魏軍,正虎視眈眈地等著漢軍前來送死。
「今日,必須要攻到城下!」
魏延來到陣前,看著已經有幾分倦容的將士,大聲鼓舞道:
「隻要能把城外的賊軍掃平,憑著工程營……」
話未說完,隻聽得一聲無比焦慮的聲音傳來:
「報!」
打斷了魏延的陣前動員。
「何事?!」
魏延極是惱怒地看向前來報信的親衛。
「君侯,魏小將軍送來了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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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4章抗命?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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