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姨太太的墳根本動不了,村裡人也隻好改道修路,把墳地讓開了。
也是從那之後,這個墳就成了一個禁地,附近幾個村都知道這件事,沒人敢從那走。
就連誰家小孩不聽話,隻要說一句姨太太來了,那小孩保準乖乖的,再不敢胡鬨。
因為孫家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進了城,老宅也早賣了,墳地也遷走了,所以跟村裡沒有來往。
這麼大的事,孫連升居然至今才知道。
當然,如果不是因為這次事件,就算村裡告訴孫連升也沒用。
孫家遷墳的時候,都沒帶上姨太太,那就證明壓根沒把她當成孫家的人,她鬨的再凶,孫連升也不會管。
可現在不一樣了,那個姨太太已經鬨到家裡去了,再不管,全家人的命都堪憂了。
馬叔便提出來,要去墳地查看究竟。
不過這費用嘛……
辦成了至少要兩萬,如果辦不成,那也得給五千。
孫連升猶豫了下,便咬咬牙同意了。
和錢相比,畢竟還是命重要。
接下來,馬叔列了個清單,孫連升出錢,趙村長讓人一一采購齊全。
一行人便浩浩蕩蕩的開著車出發了。
這時候已是五月中旬,南方早已是花紅柳綠生機盎然,但北國大地剛剛開始煥發綠意,路兩旁的小草剛剛鑽出地麵,沿途的樹也才發新芽。
陽光和煦,偶爾點綴著幾支早開的野花,倒也頗有一種初春郊遊的美好。
可惜這麼好的日子,我們不是去郊遊,卻是去墳地。
我們在路上繞了一個大彎,又下了路基,最後一起下了車,拿上所有東西,往一片光禿禿的荒地裡走去。
這地方遍地都是荒草,彆處都已冒出綠意,這裡卻是蕭瑟荒涼,那荒草都半人多高。
整個氛圍就是特彆陰森詭異,看著周圍,想著離那個姨太太的墳越來越近,我腦補了一下她那煞白的臉和濕漉漉的頭發,有點不寒而栗。
帶頭的趙村長總算停住腳步,往四周看看,最後指著一個地方說。
“就是那附近了,那墳上草都長滿了,過去的時候小心點,墳包估計都平了,彆掉進去……”
村裡同行的幾個人都不敢往前了,馬叔點點頭,把袖子往上卷了卷,帶頭走了過去。
要不說,孫連升這錢花的一點也不冤,關鍵時刻馬叔是真上啊。
這些人戰戰兢兢地跟在後麵,距離馬叔好幾米遠,片刻後,馬叔才在一處荒草叢中停了下來。
我緊跟在他旁邊,此時也已看到,那一片荒草叢裡麵,一個微微隆起的土堆,已經四分五裂,長滿荒草,幾乎看不出是個墳了。
旁邊的墓碑也倒在地上,我和馬叔走過去,一起扶起墓碑,清理了上麵的土。
墓碑上的字隱約可辨。
“故先妣孫門姚氏之墓位。”
從這個墓碑的字來看,當初孫家還真是按正妻規格下葬的。
古人的稱謂很多講究,所謂:生曰父,曰母,曰妻;死曰考,曰妣,曰嬪。
故就是故去、去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