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卸下背包,從裡麵小心地捧出老君神像。
“剛才在路上翻車了,不過一位大姐保護了我,我檢查過了,神像完好。”
馬叔雙手接過神像,瞥了我一眼:“那是保護你嘛?傻小子,那是保護老君爺,而且你也得感謝老君爺護佑,讓你毫發無損。”
我一拍腦門:“啊對對對,你看我這腦子,怎麼把這個給忘了,有老君爺在身邊,我肯定是安然無恙的呀。”
馬叔把神像安放好,拜了三拜,然後才給我一一介紹,說道:“對了,先給你介紹,這是張叔,那是任爺,帶你來的是黃天佑,任爺的高徒,你得叫佑哥。”
我的眼睛這時候已經完全適應了光線,隻見那個張叔是一個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臉色青白,不苟言笑,對著我微微頷首。
任爺是個大胡子,差不多五十多歲,一臉威嚴,不過沒空搭理我,他手裡捧著一隻兔腿啃的正香,聽馬叔介紹,也隻是抬頭衝我一呲牙,然後繼續啃兔腿。
這幾個人裡麵,倒是馬叔歲數最大,那個黃天佑最年輕。
不過這年輕人的名字挺有意思,我家堂口上也有一位黃仙叫黃天佑,撞名啦。
此時小山子也插話道:“馬叔,你們要是繼續辦事,我是回山下等你們還是咋?”
馬叔略一沉吟,然後說:“你還是在鷹嘴砬子等我們吧,我們要做的事比較特殊,所以不能帶你過去,老張你說呢?”
張叔聞言點頭:“對,我們不能帶你過去,因為有點危險,你回鷹嘴砬子等我們,如果順利的話,今天日落之前我們就能趕過去。”
小山子應聲道:“那行,我去鷹嘴砬子等你們,但要是日落了你們還沒回來,咋辦?”
馬叔抬頭看了看洞外:“如果日落了我們還沒回來,你就回去跟司機小楊說,他自然知道該怎麼辦。”
小山子擔心道:“那……我就不管你們了?”
旁邊的黃天佑拍了拍小山子:“傻小子,如果連我們都沒回來,你也管不了,記住馬叔的話,日頭一落馬上回家,不要等我們。”
就這樣,小山子懵懵懂懂的就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我暗想這次任務肯定不同尋常,像這樣的普通人都是不能接近的。
於是我悄悄問馬叔:“老馬頭,你上洗浴二樓降妖除魔不帶我也就罷了,上這大山裡麵降妖除魔,你還藏著掖著,不夠意思了啊。”
馬叔衝我一瞪眼:“彆胡說八道啊,什麼降妖除魔,你還年輕,不懂這裡的厲害,再說你是我徒弟,我能舍得讓你冒險嘛?”
旁邊任爺這時候也啃完了兔腿,聞言說道:“哎,馬爺你這就不對了,怎麼你怕自己徒弟冒險,我就不怕徒弟冒險啦?”
馬叔嘿嘿一笑:“那不一樣,我徒弟不是道門的人,跟咱們不一樣,他是馬家的,這個事跟他沒關係啊。”
任爺撇撇嘴:“既然沒關係,你還把他喊來乾啥,他能拜你為師,還能把老君爺帶到這,那就說明跟咱道門有緣,你就說你護犢子得了。”
這老爺子的話倒是沒錯,我心裡很清楚馬叔就是護著我,不想讓我跟他冒險。
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都不會讓我大老遠跑過來。
於是我也直截了當地說道:“馬叔,反正我來都來了,說明我也是跟這件事有緣,說白了命裡注定我該有這場因果,所以你該咋辦咋辦,隻要我能出力的地方,你儘管說。”
馬叔又瞪了我一眼:“基本上也沒你啥事,你的任務就是把老君爺給我帶來,其他的事,你就跟著吧。”
他說的模棱兩可,很顯然是不想讓我摻和太多,或者說我知道的越少越好。
這時候那個張叔也走過來,說道:“馬爺,跟自己徒弟有什麼瞞著的,而且這件事本來就有一定危險,你不把情況跟他說明,那怎麼行?”
馬叔皺了皺眉,說:“那好吧,其實是我這徒弟太笨,跟我這幾年也沒咋正經學東西,我是怕他拖後腿,影響咱們辦事。”
任爺嗬嗬笑道:“拉倒吧,你那點小九九我還不知道,小凡啊,我來告訴你,其實我們跟你師父來到這個地方,是因為這裡的風水……出了點小問題,所以要來調整一下。”
我聞言問道:“政府請你們來的?”
任爺一攤手:“這你就彆追問了,反正你麵前這位張叔,其實應該叫他張教授,他是上麵派下來的,具體是哪個部門我就不說了,總而言之,一會你跟著我們辦事,讓你乾嘛就乾嘛,不讓你動的就乖乖彆動,我們不會害你,你也跟住了你師父,自己小心。”
任爺這話,算是說出了事件的一半吧,實際上我感覺一半都沒有,他隻是告訴我這裡風水有問題,他們是來調整的。
我依然雲裡霧裡,不過我也明白,有些話點到為止,我一個小輩,人家也沒理由跟我解釋那麼多。
於是我開口道:“謝謝任爺提醒,我會跟住我師父的,他走我就走,他跑我就跑,絕不給大家添麻煩。”
任爺哈哈大笑:“你小子倒是深得你師父的真傳,能不吃虧絕對不吃虧啊。”
那位張教授說道:“行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該乾活了。”
說著,他便拍了拍我肩膀,然後當先走出了山洞。
隨後任爺和黃天佑也走了出去,黃天佑肩上有個背包,感覺沉甸甸的,手裡還拎著幾個工具,鐵鎬和鐵鍬之類的。
馬叔抱起老君爺遞給我,然後踢了我屁股一腳,讓我跟住他。
於是我們就走出了山洞,黃天佑在前麵帶路,其他人緊隨其後,一起往山林深處走去。
我心裡其實還有一大堆問號,也不敢多問,隻能緊緊跟著。
走了幾分鐘之後,馬叔故意走慢了一些,回頭悄悄對我說道。
“記住,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我讓你跑你就跑,彆的不用管。”
我心頭微微凜然,忍不住問了一句:“馬叔,咱們這次到底是要對付什麼東西?”
馬叔瞅了我一眼,說:“咱們要對付的一共有兩樣,一個是看得見的,另一個是看不見的。”
馬叔這話,我還是沒聽懂,但大概隱約好像猜到了一丟丟。
我還想問點什麼,馬叔卻已經轉了過去,衝前麵喊道。
“任爺,你們全真的待會打頭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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