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馬叔一路奔波,終於趕在日落之前回到了哈爾濱。
一進門,他就把衣服一脫,換了一身家居服,然後洗了把臉,舒舒服服地癱在了沙發上。
我也是卸下背包,把老君神像重新安放好,又點了香。
然後跟他說:“馬叔,現在事也辦完了,咱們也回來了,你的勞務費啥時候到賬啊?”
馬叔在沙發上一邊摳腳,一邊懶洋洋地對我說:“那玩意應該早都到賬了吧,明天查一下就知道了。”
我問他:“是不是你抽屜裡的那張卡,之前你就交代過的那個?”
馬叔嗯了一聲說:“對啊,我不是說了,如果我一個月之內不回來,隻要猜得出密碼,卡就歸你。”
我又問:“你這老馬頭,明知道這次出門可能有危險,卻不帶我去,還把卡留給我,你說你對我這麼好……為啥就沒寫個遺囑啥的,把門市房傳給我呢?”
馬叔伸手從地上抄起拖鞋,一甩手,直接奔著我飛了過來。
“我看你好像門市房!”
我側身躲過,笑嘻嘻地跑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唉,每個東北孩子都有這樣的經曆,想要什麼就會變成什麼,記得小時候我跟我媽說想吃糖餅,我媽就說我看你好像糖餅。
我說我想吃冰棍,我媽就說我看你好像冰棍。
我說我想去動物園看猴子,我媽就說我看你好像猴子。
現在我長大了,出息了,都開始像門市房了!
總而言之啊,這一趟確實是富貴險中求,我和馬叔第二天查了下銀行卡,裡麵確實進了十萬塊!
當時我眼睛都亮了,我說馬叔啊,這活這麼掙錢,你看你也彆沒事就在家待著了,出去跟張教授和任爺他們混唄,乾一個月就掙十萬,上哪找這樣的好事啊?
馬叔一瞪眼,說你是打算讓我出去給你打工掙錢嗎,然後你在家等著我死了繼承遺產?你以為這樣的活隨時都有啊,我這好幾年不也就趕上一回?
我一想倒也是,於是就不提這個了,然後磨著馬叔趕緊去換車。
這個事馬叔比我還上心,彆看他老胳膊老腿的,爬了一個月的山屁事沒有,就在家歇了一天,然後就帶著我去看車了。
我們去的還是上次看好的那家,當時有一款車剛上市沒多久,國產的,也算是一代神車,品牌就不說了,我一提h6大家都知道。
當時馬叔相中的就是這款,說它又大又舒服,外觀也漂亮,最主要的是經濟實惠,又是國產的,開著得勁!
到了店裡,試駕都沒用,直接開票交錢,上了臨牌我和馬叔就開車跑了。
該說不說,這車開著是挺得勁的,跟那個破出租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啊!
馬叔許久不開車了,這次都親自上手,一邊開一邊美滋滋,然後很大方地跟我說。
“小凡啊,以後我那個舊車就送給你了,咱爺倆不用客氣,不用謝我啊。”
“啥玩意,你的意思是以後這車你開,那個破出租歸我是嗎?”
我直接就瞪大眼睛,心說這老家夥不地道啊,什麼破玩意都給我了,你自己開新車?
馬叔說:“對啊,那我這麼大歲數了,我不得享受享受,你還年輕,先開那個舊的,等過兩年我再把這個給你。”
我嘻嘻一笑:“什麼你的我的,您老人家歲數大了,以後出門您歇著,我來當司機不就行了,再說那個舊車都快報廢了,咱們還是讓它壽終正寢吧,就彆折騰它的那一把老骨頭了。”
馬叔嘬了嘬牙花子:“對了,你大老遠跑過去,也挺辛苦的,待會我得給你包個紅包,也算是分成吧,錢也不能我一個人拿,雖然我是師父,也不能占徒弟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