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之後,應喬建平的邀請,周峰踏上了前往南開的旅程。
而此行最大的目的地就是去拜訪童本樹。
乘坐飛機在下午抵達了之後,出了飛機場就有人開車過來接送了。
來人名為曾榮,童本樹弟子,南開數學係教授之一,也是同本書眾多弟子之中唯一一個留校任教的學生,在童門之中排行老三,當然年紀也不小了,年近六十。
上了車,喬建平就和曾榮在那寒暄。
這一晃眼兩個人又是好些年沒見。
畢竟年紀大了見一次少一次,說起話來自是忍不住多了幾分滄桑。
一邊開著車,曾榮透過後視鏡望向了正坐在後座的周峰笑道:“這位就是我的周峰小師弟吧?”
周峰笑著道了一聲:“師兄好。”
“哈哈哈,好,好。”曾榮一笑,又是忍不住跟副駕駛的喬建平打趣道:“說實話我是真沒想到老師還會收弟子,而且是收了這麼小的小師弟,這歲數跟我孫子都差不多大了!”
喬建平笑道:“恰恰說明咱們這個小師弟不得了哪!想我拜入老師門下的時候都快三十六歲了,相比較之下真是讓人自慚形穢了。”
兩個年紀加起來都一個世紀的老人一口一個小師弟。
在外人看來這畫風相當詭異,不過對於周峰而言倒是已經習慣了些許。
他也不多嘴,默默聽著,偶爾說上兩句,也不打擾兩位師兄寒暄。
曾榮就先戴著周峰和喬建平來到了南開附近的酒店,辦理好了入住手續之後,這才帶著二人朝著童本樹的住處去了。
當來到地方的時候,周峰一下車,映入眼簾的就是一股樸素的風格。
童本樹這般數學泰鬥,住的頗為簡單。
一個小院子,幾間平方,院子周邊的小圍牆上載滿了花花草草,中間長著一顆參天大樹,將整個院子都包裹在了樹蔭之下,顯得頗為愜意。
而在花園邊上,一位老人手持拐杖,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的中山裝,滿頭斑白卻又顯得精神抖擻,手裡麵拿著一個小花灑正在給花花草草澆水,聽見了動靜之後,便是投來了目光。
曾榮趕忙帶著喬建平和周峰走進了花園,這喬建平已經多年未見過自己老恩師了,神色不免有些激動的趕緊迎上前去,瞬間眼睛都有些微紅,微微躬著身子:“老師,多年不見了,身子可還安好?”
“好。”童本樹笑著微微頷首,布滿皺紋的臉上滿是慈祥:“這得多少年沒見麵了呀?”
“學生慚愧,已經快五年沒來了。”喬建平確實是挺慚愧的,因為江南離的確實是實在遠,他的工作也特彆忙,逢年過節也隻能是給喬建平打打視頻電話,問候兩聲,上次過來拜訪已經是五年前的事情。
“無妨無妨,你心裡念著我就行了。”童本樹倒是並不計較這些,笑著擺了擺手,而這目光自是落在了喬建平身後的周峰身上,趕忙笑著朝周峰招了招手:“來。”
周峰趕緊來到了童本樹跟前,自是一臉的畢恭畢敬:“老師。”
第一眼瞧見了周峰,童本樹都是需要抬頭瞧著,頗為滿意的伸出手拍了拍周峰的臂膀:“不錯,不錯,這身子骨倍兒棒~”
童本樹激動的都趔趄了一下。
周峰趕忙躬著身扶著童本樹:“老師,小心。”
“哈哈哈!老師瞧見你啊心裡麵歡喜!”童本樹趕忙拍了拍周峰的手,笑著道:“走走走,都去屋裡麵坐啊!”
這一進去,映入眼簾就是整屋子的書櫃,而且每個書櫃都塞得滿滿當當的。
待到坐下來之後,童本樹就拉著周峰問長問短,反正滿臉都是滿意的表情。
喬建平和曾榮就在旁邊陪著笑臉,聊了許久乾脆就把他們倆給晾到了一邊,曾榮就笑著打趣道:“老師,你也太偏心了,大家都是你的學生,怎麼你就隻跟周峰說話呢?”
童本樹顯然不吃這一套,扭頭瞥了一眼曾榮就道:“以前跟你們說話說太多了,現在不想跟你們說話了,你們該乾嘛乾嘛,彆打擾我和周峰說話就行了。”
喬建平和曾榮哈哈一笑,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當年拜在童門之下,天天跟童本樹聊天吹牛的時光,而且都過了這麼多年了,屋子裡幾乎是沒什麼太大的變化。
喬建平晃了一圈,很快就瞧見了一張合影,還是一張黑白照片,這就把照片取下,看著看著一臉都是懷念的神色。
聊了好一會兒,家裡麵忽然來了醫生和護士。
童本樹年紀太大了,基本上每天都需要檢查一下。
等童本樹進了屋子檢查身體的時候,喬建平就拿著合影來到了周峰跟前。
“周峰,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些全部都是你的師兄師姐!”
“嗯。”周峰微微頷首,一眼望過去差不多有三十來人,全都是意氣風發的青年。
“這是你大師兄……嗯,你大師兄走的比較早,13年的時候去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