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平聞言點了點頭。
“先前那株綠色的玉骨草,就是他們用來挑選合適人選的,但即便是拿到了綠骨草,他們若不認可你,也還是不會挑選你,哪怕就隻有你一個人拿到了玉骨草,反之亦然。”
靈月仙子又道。
“那看來我是被他們挑選中了。”
許太平笑了笑。
能被他們認可,他自然是開心的,隻不過有些擔心自己幫不上什麼忙。
“靈月姐,那接下來我該怎麼幫他們?”
他接著向靈月仙子問道。
“具體如何做,我也不太清楚,隻聽想要補全他等神魂殘缺的部分,須得毫無芥蒂地接納他等,他們若缺手腳,便將手腳借於他等,他等若缺眼鼻,便來做他們的眼鼻,儘量滿足他等的願望即可。”
靈月仙子從記憶之中回想了一下,隨後才說道。
“那我先來問問他們缺什麼吧?”
許太平點了點頭。
無論如何,他先來試試再說。
“諸位,能否告知在下,你們都缺些什麼,又需要在下來幫你們做些什麼?”
許太平在心中試探著向那一眾玉骨草問道。
幾乎是這問題,在許太平心中問出的瞬間,一眾玉骨草齊齊轉頭“看”向了他。
緊接著,無數種情緒,開始如潮水般湧入許太平心湖。
而這些情緒,飛快地在許太平的腦海之中轉化成一行行文字——
“我需要重新握劍的手。”
“我需要一雙能將對手動作看得清清楚楚的眼睛。”
“我需要一對能夠用來施展我拳法的拳頭。”
……
這些念頭雖然數量龐大,但卻出現得非常溫和,似乎隻是在與許太平閒聊。
也正因為如此。
許太平的神魂非但沒有受到太大的衝擊,反而有種被溫暖了的感覺。
不過他並沒有立刻答應所有人,而是十分謹慎地挑選出了距離他最近那株玉骨草,仔細感應了一下那株玉骨草傳入他心中的那道念頭——
“餘幼年時,每逢夏日最喜與二三小夥伴,去那山中采摘烏藨子,那是我最快活的時光,可是不知道為何,我將烏藨子味道忘記了,怎麼也想不起來。朋友,能否告知鄙人,那烏藨子究竟是何味道,為何能讓我惦記這無儘年歲。”
許太平怔了怔。
他沒想到,這株玉骨草背後的殘魂,心中所念,居然這般簡單。
烏藨子是什麼味道,許太平自然知道。
“在我的故鄉,烏藨子又叫山梅,它的藤葉是有刺的,采摘時須得當心。嘗起來有酸有甜,熟透了的要甜一些,沒熟透的要酸一些,若是不小心吃到了沒熟透的,會被酸得渾身打一個激靈,不過滋味仍舊是很好的。”
許太平一邊回憶著,一邊對那株玉骨草後的殘魂描述道。
對窮苦出身的他來說,年幼時山中偶然發現的野果,無異於寶藏。
這山梅更是寶藏中的黃金。
而在聽完他的描述後,一道情緒再次從他身前那株玉骨草中生出,然後在他心湖之中化作了兩行字——
“啊,我也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