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秋聲的出現,周圍頓時轟動起來。
作為禮學的大家,他還是有不少的支持者和擁躉的。
而這邊,鄭基也很快現身。
楊凡也朝著他看去,果然,與查看袁秋聲的狀態類似,鄭基的頭頂上同樣有一本書冊浮沉,上麵有龐大的文氣湧動。
上麵一個隱約的“法”字,清晰可見。
儒家和法家之爭。
楊凡很明顯的看到了這一點,與此同時,兩位大儒隔著一條街,站在各自的講台上,眼神碰撞,似乎都能夠看出來火花。
不過,大家都是體麵人,所以,很快就進入了講學的階段。
楊凡稍微聽了一下。
一個重禮,循古,重視禮教,推崇禮法,甚至認為要以禮治天下。
一個說法,革新,重視法理,認為想要治理國家,必須要因時而動,不斷革新,拋棄舊的不合時宜的舊俗。
一時間,兩邊弄得好不熱鬨。
楊凡聽了一會兒就累了,畢竟他不是什麼好學生,聽多了屬實是容易犯困。
和他類似的還有旁邊的一群東廠太監。
此時這群人酒足飯飽,聽著猶如天書般的講學,一個頭兩個大,彆看他們都能夠識文斷字,可論起學問來,卻一個賽一個的不行。
否則的話,他們何至於進宮當太監?
真要有這好學的功夫,他們早就去學堂,考取科舉功名,光宗耀祖了,何至於像是現在,死了都不好意思見九泉下的列祖列宗。
見了怎麼說?
說他們一朝斬去煩惱根,連家族傳承都斷了?
怕不是會被那些氣吐了血的列祖列宗們給聯手打死。
就在此時,兩邊的講學也熱鬨起來,隻聽鄭基在台上大聲說道:“……當今陛下推行《大誥》,那是我法家大興之兆!”
一時間,台下不少學子都歡呼起來。
畢竟《大誥》的推行,實實在在可以算是法家的一次大勝利。
另一邊,袁秋聲卻臉色不變,立馬說道:“想必大家也知道了《大誥》的事情,此事並不新鮮,太祖當年就曾經做過。”
“所以,聖天子此舉乃是遵循太祖舊例!乃是循古!是守禮!”
他老實不客氣的將這份功勞也攬過去了一半。
鄭基聽了,嘴角都隱隱抽搐。
這個老東西,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
不過,兩人的講學都沒停下,依舊傳揚著自家的學說,對於他們來說,著書立言,是不朽的根基,少不了世人的認同。
爭鬥的機會有的是,總不能在人前失了體麵。
翡翠樓上。
楊凡結了賬,將一群人都撒了出去。
而他則是溜達著到處看熱鬨,很快就碰上了熟人。
陳喆和陳靖。
後麵跟著麵容憨厚的韓伯。
楊凡饒有興趣的看著自己這兩個便宜小舅子,他們兩個難道是來聽講學的?
這可是稀奇了。
他不由得靠近偷聽起來。
“兩個老頭子,有什麼好看的。”
隻見陳靖一臉不耐煩的模樣,“好不容易擺脫了大哥出來,咱們可不是來聽他們兩個老家夥叨叨的。”
老三陳喆卻笑道:“你當我願意聽他們講話?還不是被擋住了去路,就順道在這裡看個樂子,你不覺得這兩個老頭很有意思嗎?”
“有什麼意思?他們又不是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