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廠。
三三兩兩的人,正在低聲討論著昨日傳出來的消息。
“聽說沒有,上任廠督就留下了二百萬兩黃金在咱西廠的庫房裡!”
一個執事咬牙切齒的說道,“二百萬兩啊!咱們西廠這麼多人,人吃馬嚼,累死累活,再加上死去弟兄的安葬費,就隻有這點!”
“這人當真該死!好在他被刺身亡,不然的話,以後我等怕不是要吃糠咽菜,自掏腰包,甚至借貸來當差!”
另一個執事同樣咬牙切齒。
“是啊,好在咱們新任廠督楊大人深明大義,心中時刻記掛著我等!當此時候,竟不惜低聲下氣前去東廠找賈廠督,為我們討來了二百萬兩黃金做活動經費……”
“這事我也親眼所見,黃金都入庫了!”
幾人對視一眼,齊齊感歎一聲。
“果然,楊大人的確如傳聞那般,重情重義,至情至性!”
“今日始知楊廠督之高義!”
剛來時,他們還不覺得楊凡如何,甚至還因為對方年輕而心中輕視,誰想到對方一上位,就做出這樣的手筆!
那可是二百萬兩黃金啊!
從東廠流出來的消息,也是這個數字,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他們楊大人一點兒都沒有從中貪墨!
這在他們這些人看來,壓根不現實!
換做上任廠督,隻怕二百萬兩黃金,能給他們剩下來一半就算不錯了!
“楊大人,真乃我等再生父母也!”
偌大西廠,一片歌功頌德之聲,無形中,楊凡便通過散播這個消息成功的收買了好大一批人的心!
沒錯,消息正是楊凡安排人散播的。
至於建議者,則是劉玄。
當消息流傳到東廠時,哪怕是賈時安得知了楊凡竟然一兩黃金都沒拿,而是將那二百萬兩黃金如數充入西廠庫房後,都不由得對他高看了一眼。
“這卻是咱家沒有想到的!”
“看來陛下內帑裡調撥的四百萬兩黃金,咱家還真不好意思都留下。”
賈時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歎了口氣,吩咐人給西廠再次送去一百萬兩黃金。
畢竟,他也知道偌大的一座西廠,庫房裡就還剩下二百萬兩黃金的事情,這屬實是讓他也感覺顏麵無光。
心裡更是暗罵上一任西廠廠督,簡直是死有餘辜!
回頭找到其潛藏的財物倒也罷了,若是找不到,那就讓人把屍身剁了,鍛造鑄兵,血水煉成元血丹!
總之,不能有一點浪費!
在楊凡得了美名的同時,狗爺則是在珍饈館裡設宴,招待從陸路趕到神都的陸持和淨街兩人。
至於太虛老道和五妹程萍,據說還在路上。
“唉,可惜我那楊凡兄弟剛當上西廠廠督,公務繁忙,不然,一定叫他過來與兩位弟弟一起飲酒!”
狗爺笑著說道。
自打回到神都,他可算是重獲自由,白骨夫人哪怕是得了佛骨,凝練了白骨菩薩,可本質上還是一頭妖魔!
在神都強橫的皇道龍氣限製下,隻能縮成一根白骨,掛在狗爺的脖子上。
反倒是狗爺,明明是妖魔身,可在神都當中卻毫無受到限製的跡象,反而有種如魚得水的感覺。
“無妨。咱們兄弟再聚,先乾了這杯!”
陸持應了一句,隨手將杯子放在桌上,略顯不舒服的說道:“這神都待著也真不爽利,龍氣如鐵,官法如爐,置身其中若身處網中,時刻受限!”
淨街也跟著附和道:“苦也!這般情況下,若是被人抓了,那豈不是慘了?”
一位半聖,一位阿羅漢,在這般束縛下,全有種跌落至神藏之下的感覺,令習慣了力量在身的他們,竟有種不安感。
狗爺大笑的拍著胸脯,說道:“放心吧,你們兩個可都是狗爺我罩著的,在這神都的一畝三分地上,誰敢動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