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軍大營。
一頂頂軍帳立起，營盤延綿數十裡，戰陣堅固如堡壘。
在營地的後方，在一處恢弘的神殿中，身穿玄黑色神袍的萬水之主，神色裡帶著冷清之色，時而眼眸裡流轉凶光，時而低沉自語。
“他們看見了嗎？”
“他們沒看見嗎？”
萬水之主輕飄的聲音裡，帶著說不出的忐忑與恐慌，以及寒徹心扉的殺機，“不，他們一定看見了，看見了我的，清龍……”
他所說之人，自然就是暴風之主，以及那位神秘的金身佛陀！
當日，他和暴風之主聯手伏殺那尊神秘佛陀，沒想到險些被人反殺，不得已之下，他才選擇了催動清龍逃離。
不過，令他沒想到的是，當時被一邊倒碾壓，幾乎快被打死的暴風之主竟然沒死，還囫圇個的回來了！
而且，廣寧城大敗後，在大明論功行賞時那個神秘佛陀的身份也傳了出來，竟然是大明朝廷的西廠廠督楊凡！
可是，萬水之主卻無法相信這件事情！
哪有什麼楊凡，那就是密慧智！
至於楊凡，恐怕早就成為了密慧智手中的一具傀儡！
“好一個密慧智，難怪能耗用超過十幾位佛陀登位的氣運之力！初摘佛果，便能有這等手筆，當真是小瞧了你！”
在他看來，這密慧智必然是以不知名手段滲透了大明邊境，並且暗中將那西廠廠督楊凡拿下了，才有了這一次的廣寧城大戰！
既收了大清的氣運，又得了大明的戰功！
兩頭押注，兩邊得利！
並且，對方還成功拿下了暴風之主，讓暴風之主暗中投靠了密教，配合對方在戰場上的行動！
想到這裡，萬水之主身上的陰沉冰寒氣息越發濃烈，結合當時暴風之主的種種行為，對方也的確越發可疑。
尤其對方曾經數次有意點出那個神秘佛陀可能是密慧智……
這分明就是在明示他啊！
可惜，當時全都被他給忽略了。
而那一場伏殺，他們真正的目的，或許也是想要拿下他，逼他同樣投身密教。
隻不過他們演戲太真，真實到真的讓他以為到了生死存亡之際，所以趁亂激發了清龍之力，直接逃之夭夭！
“早知如此……”
萬水之主神情陰鷙，身上的氣息又陰沉了幾分。
尤其是自打暴風之主回來，這幾天外界並無任何相關的消息傳出，對方也沒有上門，這擺明了是在等他主動過去服軟！
“沒想到本尊一著不慎，卻落得這般局麵，如今隻好暫時委曲求全……待他日，再與他們好生清算……”
他深吸一口氣，放下了先前的掙紮和猶豫，起身走出了神殿。
而與此同時。
暴風之主這幾天的日子也頗為難過，連續兩次戰敗，損兵折將無數，他明顯感受到自身的香火受到嚴重的影響，連帶著祭品也減少。
“不過死了七八萬人，我堂堂薩滿主神，重樓之尊，竟比不過那些泥腿子嗎？”
尤其是努爾哈赤的嗬斥，更是讓他心中憤恨，“還有，雖然我現在投靠了大明，投靠了我主，可你竟連本尊療傷的資糧都克扣，簡直是欺人太甚！”
“暴風。”
而就在這時候，他的腦海中冥冥中傳來了聲音。
正是楊凡的聲音。
下一秒，一個人影從外麵閃身進來，竟然是楊凡到來！
暴風之主一個激靈站起身來，滿是謙卑的跪拜倒地，說道“參拜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