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郎君的文章,先生直接就搖搖頭,若先生是主考官肯定不錄的。
好吧,這反倒是讓李郎君踏實了:“多謝先生,如此反倒是能夠踏實的讀書,我的基礎本就同周賢弟差了許多。”
至於薑二姐夫,李郎君自認,還是有可比性的,可人家薑二姐夫自幼讀書,比他讀書的條件好,接觸的多,自己失利也是可能的。起點不一樣,他的刻苦也隻能勉強追上而已。化作一聲滄桑長歎。
小妹夫的文章,先生點點頭,雖然沒說什麼,可希望還是很大的。徐小郎君就羞澀的那邊紅著臉,不敢亂說什麼。
所以還是二姐夫的兩可之間最是煎熬。都沒有休息好呢,大家略坐一會就告辭了。
隨後周瀾詢問先生:“李兄的文章一直不錯的,當真沒有可能嗎,先生說道如此肯定是為何?”
要知道自己的文章如何,先生都是留著縫,沒有說滿的。
先生沉吟了好久,才對著周瀾仔細分說:“李郎君的文章差在見識。”
跟著先生開始用心教導弟子:“不過,你這位李兄,未必不能上榜。”
周瀾這次真的聽不懂了,先生明明就指出了不足之處:“先生您這是為何?”尤其是不理解,既然有可能上榜,為何先生沒有給自己留餘地。
先生:“寒門苦讀不容易,李郎君能如此成績,已是不俗,必是刻苦非常了。”
畢竟讀書的資源在那擺著呢,那些孤本,那是各家的藏書,都不是李郎君能夠接觸到的。這些對於寒門有局限性。
而本朝科舉曆來看重寒門,打壓氏族,想來怕是要把這些考量進去的。
先生考量的這些,是從全局的角度出發,不好當著眾人說,不過私下裡麵同弟子們講的就非常明白了。
這些是自家弟子必須知道,必須心中有數的東西。既然已經過了鄉試,就已經一腳踏入了仕途,這些東西弟子就該心中有數。
薑常喜心說,這就是趕上過度階段了,大家都很尷尬,等到以後科舉製度完善些,想來就不會如此了。
常樂雖小卻聽的明白,自家爹爹為何沒有入仕,外人不知道,自家人卻是明白的。
難免要想一想,等到它日自己應考之時,要麵對何種局麵?若是被拒絕在四品之外,他是不是要同爹爹一樣,寄情於山水之間。
氣氛竟然無端的凝重幾分,薑常喜揉揉常樂的頭發:“你卻是個好命的。”
先生同周瀾都抬頭看向薑常喜,此話如何說起。
薑常喜:“這些年氏族打壓的差不多了,如我薑氏這樣的家族,即便是出個吧的人才,又能如何。氏族如今大多如我薑氏這般,還有多少人能記得。再過些年,百年望族又能如何,誰還能看在眼裡。”
所以不被人看在眼裡之後,不在被當權者忌憚,誰還沒事打壓你玩?
先生眼光灼灼,抬眼看向薑常喜:“竟然是沒想到,你還有如此見識。”感覺是表揚,可就是很諷刺。
然後先生看向常樂:“好好學,狀元還是有可能的。”你看先生說的就保守多了。
常樂露出來個大大的笑容:“先生,弟子自然是狀元之才。”
上不上榜人家常樂對自己的才學,都有這個自信,沒辦法,自家姐姐教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