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就算不為了羅恩斯丁太太這種其實可憐可悲的女人做一次控辯交易,難道你就不能為了死去的迪迪做一次控辯交易?”
非裔女律師沒有糾纏自身和白雪公主的糾葛,一邊繼續跟著查克繼續往寫字樓裡走,一邊問道。
如今還沒有大規模影視黑化,所以她對此並不敏感。
而且就算是現在就有這種未來的潮流趨勢,以她這種非裔中難得的精英的眼光,也清楚的知道這對於她們來說並不是好事。
反而是極端的惡毒。
不創造獨屬於自己種族的故事,非要去占有扭曲其他種族的經典故事和影視影像,一步步逼迫所有人都對自己這些人深惡痛絕。
主角本來是最美的,反派本來該是‘醜惡’的,結果卻打著為了她們族裔好,捧她們當主角,不選她們族裔中真正的美人當主角,反而選並不出色的,然後還將原本‘醜惡’的反派設置成鮮明對比的美豔動人。
這種赤果果的反差設定,將她們推到舞台中心當靶子,承受隨時可能到來的極端反噬,這是何等的歹毒心思。
她們這些非裔精英,和那些靠著正確取巧走上來的非裔不一樣,為了走到這一步,她們需要加倍努力。
而如今有了這些取巧的手段,看似對她們有好處,卻讓她們中出真正精英的幾率更加小了。
因為走上去的都是一些沒用的混子,而她們這些真正想要靠自己的努力和能力上位的真精英,卻必須麵對這些混子不需要考慮的隱形歧視和打壓。
還是加倍甚至再加倍的壓力。
這才是真正的整個想要跨越階層的種族的‘我不能呼吸了’!
“就是為了迪迪,我才拒絕任何控辯交易!”
查克走進了電梯,等她也跟上後,掏出紙巾按了按電梯按鈕,耿直的說道。
“你確定是為了迪迪?而不是你的潔癖和強迫症?”
非裔女律師靜靜看著查克按下電梯後,一動不動的拿著紙巾,似笑非笑。
顯然她也是提前了解過查克的。
所以在她看來,查克的從不控辯交易絕對是因為強迫症和心理潔癖,不願意和罪犯妥協。
如果有選擇,她當然也願意這麼做。
但她知道這在幾乎人人有罪犯的美國是行不通的。
司法資源本來就有限,律師這個行業和醫生並稱最穩定的中產職業,本身也和醫生行業一樣,在努力控製從業人數,從而讓所有有限的從業者能夠拿到高薪收入。
至於讓更多人當律師和醫生,讓更多人有機會享受到更廉價靠譜的律師服務和醫療資源,這是不可能的。
在司法資源來源卡死之後,又為了監獄服務業上市做大做強,不斷將更多人通過各種法律手段趕往監獄裡,不斷擴增案件數量。
再加上司法程序的繁瑣複雜,案件動輒經年累月。
如果律師們全都像查克這樣較真,那司法界絕對直接停擺了。
所以即便很多律師都明白‘廢除死刑其實是鼓勵犯罪’‘控辯交易節約司法資源更是最大的地獄笑話’,但他們在這種大勢下也無能為力,隻能被動接受這種說辭。
適者生存嘛。
為了活著不寒磣!
時間一長,就算一開始有些堅持的律師,比如眼前這位非裔女律師,也習慣了控辯交易,並且開始覺得查克這種堅持不做控辯交易給罪犯本該有的審判太過理想,反而不現實有問題。
“是為了迪迪!”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查克說了一聲,就走出電梯,將手中的紙巾放到了垃圾箱裡。
“沒有羅恩斯丁太太的作證,你就這麼自信能夠以二級謀殺罪、一級傷害罪、危及未成年安全罪、猥褻兒童罪來為了迪迪起訴羅恩斯丁醫生?”
非裔女律師從電梯裡追了出來。
“這不是疑問句。”
查克走進了地區檢察官辦公室,對著執行助理檢察官本·斯通辦公室外麵的女秘書點了點頭。
女秘書笑著點頭回應,然後直接起身,敲門之後,幫查克打開了門。
“查克你來了。”
非裔助理檢察官笑著點頭。
“你也來了!”
執行助理檢察官本·斯通正坐在辦公桌後,戴著眼鏡看文件,沒有和查克打招呼,而是越過查克看到了非裔女律師,立刻摘下眼鏡,從辦公桌後繞了出來,嘴角含笑的招呼非裔女律師。
他一向欣賞她這個時常會遇到的對手。
“伱們這是?”
“我正好遇見沃爾夫博士,我想勸說他接受我當事人羅恩斯丁太太認罪減刑的控辯交易,這樣有了我當事人的證詞,你們就有了直接證據來控告羅恩斯丁醫生。”
非裔女律師冷著臉對執行助理檢察官本·斯通解釋:“但是沃爾夫博士什麼都知道,卻拒絕了,還說這是為了迪迪好!
迪迪需要的是一場圍繞她受到的傷害而進行控訴的正義審判。
任何其他的罪行,都是不合適的。
現在除非你們有絕對的把握,在沒有我當事人羅恩斯丁太太作證這個直接證據的情況下,有迪迪受到的傷害起訴羅恩斯丁醫生成功。
否則的話,你們現在做的這一切就不是為了迪迪,不是為了正義,而隻是為了一些沒有必要的傲慢和強迫症!”
“……你還真是了解他啊。”
執行助理檢察官本·斯通嘴角抽了抽,還斜了查克一眼。
非裔助理檢察官低頭笑而不語。
非裔女律師其實本該直接找他們談這些事情的,但現在直接在外麵堵查克,很明顯是搞清楚了在查克和他們合作的案件中,都是按照查克不做控辯交易這個模式來的,知道不說服查克,找他們也沒用。
雖然這個事實讓他們這兩個職權在握的檢察官有些丟臉,但這也的確是這樣的。
“難道不是嗎?”
非裔女律師刺了執行助理檢察官本·斯通一句。
“現在的問題是查克到底有沒有把握在不和羅恩斯丁太太做控辯交易的情況下,以本該有的罪名釘死羅恩斯丁醫生。”
非裔助理檢察官笑著提醒道。
迪迪之死,羅恩斯丁醫生該被起訴的罪名才是如今最重要的,至於販犢這些證據確鑿的罪名,反而並不那麼重要。
坐牢是坐定了。
但為了什麼坐牢,對於他們這些為迪迪之死義憤填膺的人來說,也很重要。
“這也是我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