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後。
查克例行去普林斯頓大學上物理課,致鬱了做夢都會笑醒的小謝爾頓,返回了山腰彆墅。
簡跟著fbi紐約分局的凱特局長,最近很忙,幾乎沒有時間過來了。
莫妮卡在小表弟霍華德的央求下,幫忙和姨媽開口說了小霍華德想留在新澤西的想法,頓時讓姨媽沃羅威茨夫人又哭又鬨,著實讓家宅不寧,莫妮卡也隻能陪笑安慰,也沒時間過來了。
這算是查克的空床期。
不過好在查克本就習慣孤獨,倒也不覺得有什麼不適,上上課、辦辦案、下下棋,時間管理的非常有序。
查克一邊和安娜下棋,一邊將車子駛入彆墅,停好車後,下車拿著手機往彆墅裡走。
突然,他猛地往山上一個方向看去,然後微微側頭。
砰!
一枚子彈幾乎擦著他擊中了後麵的牆壁,將牆壁轟出一個小洞。
山上高處密林中。
一個人趴在那裡,手裡拿了一把重狙,遠遠的對著這邊,查克驅車駛入彆墅全程都落在他的瞄準鏡中。
當查克下車後,他就將瞄準鏡中的十字中心對準了查克的腦袋,手指已經扣在扳機上,正要扳下扳機時,卻見瞄準鏡中本來毫無所覺的查克,突然側頭看了過來,仿佛看到了他一樣。
他也是屍山血海裡殺出來的,雖驚不亂,直接按下了重狙的扳機。
管查克是怎麼察覺的,他還不信轟不死查克!
然後他就發現一個匪夷所思的事情,那就是查克直接側頭躲過了轟擊的子彈。
“hatthefk?!!!”
狙擊手瞠目結舌的罵出聲來。
然後更讓他覺得不可思議又憤怒的事情發生了,瞄準鏡中,差點被擊中的查克,神色從容的望著這邊,嘴巴動了動,狙擊手自然聽不到查克說的話,但不妨礙他讀懂這個簡單的唇語。
“沒打中我。”
一句小學生都能聽懂的語句,但放在此時此刻之下,卻充滿了濃鬱的黑色幽默和嘲諷。
因為狙擊手是知道這個梗的!
不僅全美,甚至全世界都幾乎知道這個梗!
那是十年前,被刺殺多次的美國大統領發表演講時,現場氣球突然爆掉了一個,聽起來就像是槍聲。
美國人因為在全世界造孽,國內又是自由美利堅槍戰每一天,幾乎都養成了一個好習慣,但凡聽到任何疑似槍聲的動靜,第一時間就是逃跑或者尋找掩體。
更彆說那可是冷戰最前線的柏林!
已經被刺殺過的時任大統領了,正常反應都是矮身被特勤局特工給圍起來快速逃離現場。
但這位大統領,卻在氣球爆了之後發出類似槍聲的響動後,淡定的說了一句:“沒打中我!”
然後就淡定的繼續演講了。
且不去說其他,單說這份膽氣,的確讓人稱道,豎起拇指道聲牛逼!
狙擊手對此也很服氣,覺得這才是自己國家大統領該有的雄姿,但如今被自己要暗殺的目標給在他開槍後大咧咧的站在原地看著這邊說出來,這滋味就完全不一樣了。
於是他移動槍口,準備將狙擊目標從查克的頭部改為了範圍更大的胸口。
這一次,他誓要擊殺查克!
看他能不能擊中!
然而此時此刻,瞄準鏡中已經失去了查克的身影。
“shit!”
狙擊手感覺自己要瘋,不斷移動瞄準鏡試圖重新鎖住查克的身影,但哪裡有任何影子,思索了幾秒鐘,他立刻收起自己的狙擊槍,準備暫時離開。
狙擊講究的一擊必殺。
如今必殺的一擊被查克躲掉,人影都找不到了,查克那匪夷所思的行為又讓他頗為忌憚,明智的選擇就是先離開,再找機會。
然而,卻已經遲了。
查克在察覺到危險降臨時,立刻躲開了轟來的子彈,冷幽默了一把後,鎖定了狙擊手的精確位置,直接速度全開,遁入山林中,朝著狙擊手這裡飛速趕來。
這麼點距離,在狙擊手無法反應的情況下,就已經神兵天降,出現在了狙擊手的視覺盲區,就這麼靜悄悄的看著對方收起狙擊槍打包準備離開。
在狙擊手回頭的瞬間,麵無表情的和驚愕的狙擊手對視了一眼,不等狙擊手反抗,一槍托直接將狙擊手擊暈了過去。
從狙擊手口袋中掏出了他的手機,抬了抬裝飾用的眼鏡,上鎖的手機自動解鎖。
查克翻看了一下裡麵的通訊記錄,找到了一個電話號碼,撥了過去。
“怎麼樣?”
電話那頭響了幾聲,被接通,傳來了一個英倫腔調的中年男聲。
“沒打中我。”
查克平靜道。
電話那頭,頓時沉默了,幾秒鐘後,電話被掛斷了。
查克也不以為甚,他記住了這個聲音,以後遇到肯定能認出來!
清理了一下現場,一手提著昏迷的狙擊手,一手提著打包好的重狙,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山腰彆墅,將狙擊手關進了密室裡。
“能追查到嗎?”
查克一邊清理修複被狙擊槍轟破的牆壁,一邊問道。
手腕的手表微不可查的震動了兩下。
查克也不覺得奇怪。
安娜也不是萬能的,美國遍布買來就能用的不注冊一次性手機,通話時間過短的話,是很難被鎖定的。
不是還有狙擊手嘛。
那麼大個人呢,身上的訊息太多了。
於是查克繼續有條不紊的收拾牆壁,不管狙擊手是誰派來的,查克都要讓他仿佛沒有出現過一樣。
報警是不可能的報警的!
這輩子都不可能報警。
他雖然是警方顧問,可一旦這種事情上報了,那後續的進展就很難受他控製,如果在那些被他得罪過的大人物的招呼下,很可能報警的他,反而要變成被調查的一方了。
要調查查克的過往一切,尋找嫌疑人,合理合法嘛!
而查克可不想被人調查。
不然真翻到查克家裡供奉的加特林菩薩什麼的,可不是一句‘我是德州人’就能翻過去的。
不知道何時,被擊暈的狙擊手醒了,然後發覺周圍一片黑暗,一絲光亮都沒有。
他沒有吭聲,努力消化現有的情況以便逃生甚至反殺完成未完的任務。
然後隻聽啪的一聲,門窗拉開了,微弱的光傳了進來。
狙擊手有些不適應的伸手遮了遮,然後才驚愕的發現這是類似於教堂內罪人向神父禱告的小窗子。
窗戶那邊,露出查克麵無表情的臉:“誰派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