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哞~哞哞哞!哞~哞!!”
“奈。”白玉京小聲喚著,徐徐後退。
“怎麼了?”杜愚一手探下,撫著雪鹿背脊,“發生什麼事了?”
白玉京稍顯忸怩,聲音很小:“大黑牛說話好難聽的,主人捂住耳朵,不要聽,好不好?”
杜愚:“.”
小甜妹還真是個乖乖女呢~
問題是,我倒是想聽!我也得能聽懂呀?
皇土娘娘的話語倒是不用翻譯,她說的話,一直都是大夏官語。
那叫一個“一級甲等”,字正腔圓。
不過按照杜愚的想法,皇土娘娘最好還是彆開腔。
神塑狀態下的她太過威嚴。
泥婆狀態下的她過於妖異,相貌美豔不假,但多看一眼、多聽一句話都令人毛骨悚然。
一旦皇土開口,無論是以哪一種姿態說話,都足夠世間眾生吃一壺的了。
此刻,半臉破碎的皇土,便帶著詭異的笑容,緩緩開口。
由泥土交觸而發出的聲音,甚是奇特,有一點點陰森:“你又能奈我何?”
“哞!!!”
位於陰雲之上的夔醜,一身電流璀璨,轟然爆裂。
那龐大的身影驟然消失,當杜愚再見到夔醜時,它已身處皇土之側。
“咚”的一聲悶響!
夔醜重重頂向皇土,然而那一雙電流交織的牛角,卻是被數隻巨大泥手牢牢握住。
這一條條泥手,均來自皇土的左側背後。
失去了神聖的外殼,皇土仿佛被解開了封印一般。
相比於華美霞帔,泥手的強度明顯更高、也更加靈活。
清月輝·泥菩薩!
“嗬。”皇土一聲嗤笑,側著身軀,以弓步的姿態向後倒滑著。
四隻手攥住牛角,後續更有無數泥手延展開來,抓向夔醜的頭顱、四肢。
“嗖!嗖!”
翻騰的泥流河中,一根根泥土驟然竄出!
鋒銳泥刺戳擊在牛腹部,不過區區2刺,夔醜的妖息戰袍已然爬滿了碎紋。
“嘩啦啦!!!”
至聖級彆的戰袍,轟然碎裂。
那聲音無比巨大、異常刺耳,仿佛整個世界都被戳碎了似的。
而這,僅僅是皇土的第三刺!
“哞!!!”夔醜一聲驚吼,身上雷電大爆。
霎時間,無數泥手抓了個空,無數泥刺也刺了個空。
皇土穩穩佇立,抬起眼簾,望向天空烏雲。
隻見一顆凶惡牛首,正瞪大著一雙牛眼,死死盯著下方。
“哞!”
夔醜怒聲喝道:“妖孽!老子差點中了你的邪!”
“嗬。”皇土一副早有預料的模樣,泥唇輕啟,依舊是淡淡的四字話語,“不過如此。”
夔醜“哞哞”叫著,氣得原地直轉圈:“你裝伱&¥!!!”
它怒聲喝道:“在地上算什麼本事,那是你的主場!有種你上來!上來啊!”
皇土:“山界至聖說笑了,皇土一介土妖,如何登得了天呢?”
夔醜:“你的手不是能捅到天上來嗎?載著你上來啊!啊?”
皇土笑了笑:“山聖,還是下來吧。”
夔醜:“你踏馬就是不敢!你上來,來!看我不把你撞碎乎嘍!”
皇土:“下來。”
夔醜:“你上來!”
“下來。”
“哞哞哞!”
小焚陽貼心的翻譯著,還帶有語氣:“你下來呀!你上來呀!你下來呀!你上來呀~”
杜愚:???
咱就是說,泥婆的話語不用翻譯,我能聽懂。
也正是因為能聽懂,杜愚清晰的感受到,小焚陽的翻譯極具主觀色彩。
就很萌~
“呃。”李夢楠苦惱的抓了抓頭,很不理解這是什麼操作。
剛剛兩位至聖還毀天滅地的,一個比一個逼格高。
突然間就變成小孩子吵架了?
這局我見過呀!
當年我上小學的時候,在校門口的小賣部裡,天天能見著。
“既然如此,你我如何分出勝負呢?”皇土終於改變了話語內容。
關於誰吵贏了,暫且不論。
起碼皇土比牛牛更成熟一些.
“哞。”夔醜那本就黝黑的牛首,更加漆黑了。
輸,那是不可能的。
夔醜是立於不敗之地的,單單是一手瞬息移動,皇土就彆想拿下夔醜。
但想要贏,也不那麼簡單。
腳踏大地的皇土,是夔醜難以戰勝的。
當然了,若皇土來到陰雲中,夔醜也能把她拆得七零八碎。
僵局?
皇土:“若是生死鬥,你我可以拚儘體力、耗儘妖息,進而決出勝負,但是”
泥婆神塑話未說完,但意思表達的很明顯了。
這隻是一場切磋比鬥,皇土可沒時間耗在這裡、一直陪牛牛玩耍。
夔醜終於說話了:“你有什麼鬼主意?說來聽聽!”
皇土:“我以防守見長,你以輸出見長。不如你我君子協定,一擊定勝負,如何?”
夔醜倒也來了興致:“一擊?”
驀的,地表上翻湧的泥流河漸漸平息。
皇土腳踏大地,傲然而立。
下一刻,地麵再度震顫開來!
隻見皇土一雙巨大的泥足下,正有一幢建築拔地而起。
不,確切的說,是一係列宏偉的建築群。
“這這這?”李夢楠一手握住杜愚的肩膀,“皇土廟?”
“啊。”杜愚同樣麵色驚愕,泥婆神塑腳下升起的建築群,就是嵐皋城的皇土廟。
11還原!
而皇土所站的位置,正是中央大殿,也就是遊客們需步步登天,最終才能抵達的主殿。
至聖妖技·清月輝·皇土廟!
“我的媽呀!”李夢楠震驚之餘,心中大動,“發財了,我的桃源界裡多了一座皇土廟!”
杜愚:“.”
的確,這一座皇土廟可謂是應有儘有:山門、鐘樓、鼓樓、戲台、東西配殿、各處廂房。
把江楓師姐的泥婆神塑往大殿裡一扔,這裡直接就能當景點啊?
“此廟名皇土,能量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皇土本就千米之高,此刻的她,更是被主殿托在半空中。
她仰望陰雲,破碎的麵目儘顯妖豔,嘴角微微揚起:“自皇土修煉至聖以來,凡立於此處,未有敗績。
如今我便站在這裡,徒手接山聖全力一擊,賭戰袍不碎!
山聖,可敢應戰?”
“你說啥?”夔醜牛眼一瞪,“徒手?戰袍不碎?”
皇土輕輕頷首。
“呦嗬?”夔醜細細打量著皇土廟。
既然泥婆神塑如此自信,那這廟必然是有些門道的。
當然了,皇土表述得已經很清楚了,她站在廟上,能量補給會是源源不斷。
可即便如此.
皇土要徒手接夔醜的全力一擊?
徒手?
這也有點托大了吧!
畢竟皇土定下了規矩,最終決定勝負的,是看她的妖息戰袍碎不碎,而不是重傷什麼的。
意識到夔醜猶豫,皇土輕輕歎了口氣:“既然山聖不敢,那便算了吧。”
夔醜:???
它怒聲喝道:“罵誰呢?老子有何不敢?!
她抬起雙手,一隻泥手乾乾淨淨,一隻泥手戴有精美佩飾,至於身前:“山聖。”
“怎麼著?”
“你已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