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了電話後,杜愚上前數步,一手扶著大樹,悄悄觀瞧著遠處的林將軍。
虎魄與將魂金芒萬丈,險些亮瞎了杜愚的眼睛。..
所以,這到底是一隻器靈,還是兩隻?
更深層次的問題是,這到底是一件靈器還是兩件?
想到這裡,杜愚臉上的喜色全無,心中有些擔憂。
小詩唯已經有黑蟒袍與龍紋鐲了,她的靈器列表內,就隻能再填一件。
每個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一旦靈器數量超標,將尤為消耗精神力!
否則的話,這位英姿颯爽的林將軍,很可能會變得精神萎靡、終日裡頭腦渾噩,那還修行什麼了?
就在杜愚暗暗觀瞧之時,虎魄將魂統統融入了林詩唯的體內。
也就在這一刻,女孩睜開了一雙美目。
而杜愚仿佛見到了一位領軍大將,甚至帶有一絲帝王將相之氣。
此位將軍,生前想必是生殺大權在握的主兒。
而在這樣的氣質加持下,小詩唯
好凶!
杜愚偷偷觀瞧林將軍,而女孩也很快尋到了鬼鬼祟祟的宵小之徒。
那一雙美目,盯上了樹旁露出來的半張臉。
杜愚下意識的縮回了樹後,又藏了起來。
林詩唯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邁開一雙長腿,向大樹方向走去。
出乎意料的是,樹後的宵小又閃身出現。
杜愚心頭的擔憂蓋過了惶恐,他看著邁步走來的女孩,直接問道:“這是一件靈器?”
“嗯?”林詩唯稍加思索,便想明白了杜愚為何有此言論。
她當即點頭,聲音儘量柔和:“是的,是一件靈器。”
杜愚眉頭微皺:“那怎麼有兩隻器靈,一人一虎?”
林詩唯來到樹下,一手撐在大樹上:“一器雙靈,二者相互獨立,又完整統一。”
“哈?”杜愚第一次見到這種靈器,不免心中好奇。
林詩唯:“此將軍印內,本隻有金虎一位器靈。
後來天將軍身死,他在彌留之際,將靈魄融入了這件靈器。”
杜愚暗暗點頭,這種情況他倒是見過,比如說付師兄的西夏笛。
白瀾就曾因為執念過深,死時將靈魄融入了器靈,與西夏笛之器靈完美融合,進而變成了今天這副模樣。
既然如此,天將軍為何沒有與金虎融為一體?
林詩唯觀察著杜愚的表情,聰慧如她,推測出了杜愚心頭疑問。
她輕聲道:“天將軍是金虎的主人,對於主人之死,金虎器靈非常愧疚。
金虎接納了主人的靈魄,卻並不願意融合。
由於鎏金銅印的特殊性,再加上天將軍本人的意誌與金虎的配合,天將軍占據了器內一席之地。”
如此話語在杜愚耳中聽來,無異於天方夜譚。
但不知道為什麼,林詩唯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杜愚都願意相信。
倒不是因為雙方關係熟絡等因素、杜愚才選擇相信的。
而是因為小詩唯一開口,就有種一言九鼎之勢。
杜愚肩膀抵著樹木,悄悄觀察著女孩:“金虎為何愧疚,沒有保護好主人麼?”
林詩唯輕輕頷首,歎了口氣:“那時的金虎正在囚困敵人、鎮壓敵人,沒能第一時間給出主人反饋。
在幽寒大軍麵前,就那麼片刻的工夫,一切都來不及挽回了。”
杜愚心中一動:“囚困、鎮壓敵人?”
林詩唯聲音輕柔:“彆怕。”
“啊?”杜愚下意識開口,隨即眼眸一凝。
一方金色的軍印從天而降,轟砸下來,規格在三十米左右。
虛幻的軍印,並未給杜愚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卻實打實的將他籠罩其中。
與此同時,杜愚感覺自己被一雙視線鎖定住了。
“咕嘟。”杜愚咽了下口水,緩緩轉身、抬起頭。
高空之上,一隻巨大的金色虎魄,正在蹲伏在金印上方,垂首望著印內生靈。
威武,彪悍。
王者氣息儘顯!
同一時間,30米規格的虛幻軍印,稍稍凝實了些。
四四方方的大印像是一座城池,豎起了四麵金色高牆,將杜愚囚困其中。
“這是一座囚牢。”大樹另一麵,伸來一隻白皙手掌。
杜愚被印上的虎魄死死盯著,著實被壓得不輕。
林詩唯意識到了這一點,便再度探前手掌,拾著杜愚的手腕,帶著他向一旁行去。
夭壽了!
杜愚的麵色有些不自然。
我是什麼身份呐?有資格跟大將軍同行擦!
不對勁兒!
突如其來的賤民心理,讓杜愚心中惱火萬分,這都哪跟哪?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乾就完了!
“怎麼了?”林詩唯眼神關切,看著身側的杜愚。
“沒事。”杜愚撓了撓頭,女孩那溫柔擔憂的話語聲,讓他心頭的火氣消了大半。
“待軍印陣法結成之後,印內的生靈將很難逃出去。”林詩唯一邊解說著,也帶著杜愚來到了金色牆壁前。
杜愚當即伸手,按在了金色牆壁上。
果然,這是一方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