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關於地獄這件事……」杜愚左手攥著草葉刀柄,手腕突然一轉!
本就貫穿布穀胸膛的刀身,在其中狠狠一橫。
布穀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瞳孔,徐徐擴散。
杜愚右手一鬆,冰彩玉髓弓自然墜落,下方的嘉榮草葉急忙卷住玉弓。
而杜愚的右手中,已然出現了一座影蠱塔。
「你…你乾什……」妖魄布穀被硬生生抽離出身體。
他目眥儘裂,卻是無力掙脫、更無處可逃,隻能被影蠱塔收入其中。
杜愚「有我在,地獄,可收不了你。」
「小,你早晚會啊啊啊……」
極力掙紮的布穀,被一點點拖拽入塔。
杜愚輕聲道「無論是你的肉體,還是靈魂,亦或是妖魄……」
「呼~」
妖魄布穀消失於眼前,杜愚手掌自然垂下,影蠱塔也消失無蹤。
地獄?
妄想死後還有一方世界?
無論有或沒有,你都去不得。
在我手裡,你就隻有魂飛魄散這一個結局。
影蠱塔內,黑霧女子握著黑雨傘,傘尖重重敲在地麵上。
半空中,身體扭曲的布穀妖魄,無法掙紮分毫。
「—口—句小。」黑霧女子口中喃喃,仰望著布穀,「這樣侮辱我的主人,你是覺得死後,便可一了百了了麼?」
說著,黑霧女子緩緩抬起手。
妖魄布穀的臉上寫滿了驚恐與痛苦,身軀扭曲的角度,令人毛骨豨然。
「沙沙~」陰雲之下,嘉榮草葉卷著冰彩玉髓弓,緩緩探上。
杜愚握住玉弓,扭頭向下方望去。
嘉榮草叢中佇立著四頭嶽山獅,紛紛仰頭望著杜愚。
既然是紫獅軍團的妖寵,它們自然都認得,月獅山的頭領是誰。
而這一方霸主,就這樣死在了杜愚的麵前。
四頭嶽山獅情緒不一,杜愚甚至在其中一頭公獅的眼中,尋到了絲絲崇拜之意。
是因為昔日裡的軟弱舊主,在布穀麵前唯唯諾諾、俯首帖耳的緣故麼?
此刻的反差,給這隻公獅帶來了巨大的衝擊力?
亦或者…它隻是單純的崇拜強者?
杜愚並不清楚。
他能看到的是,即便四頭嶽山獅知曉身陷囹圄、處於極度劣勢狀況。
但這幾頭嶽山獅,依舊高昂著頭顱!
「真是令人稱歎的物種。」杜愚暗自呢喃,紫獅軍團,如何配得上這種妖獸?
話說回來,
其中有三隻公獅,一頭母獅,這比例可不太協調。
嶽山獅的性彆很容易分辨,和尋常動物獅子一樣,隻要看它們有沒有「圍脖」就行了。
也難怪紫獅軍團的人,都喜歡雄性嶽山獅,
僅從外觀上來看,雄獅更加威武。
「抱歉,主人。」深紅草葉探到杜愚臉頰,輕輕抹過那一條血痕,抹下滴滴鮮血。
「沒事。」杜愚鬆開草葉刀,將臉側的深紅草葉拽了下來,「倒是委屈你了,這一趟任務下來,你被雷擊碎了不少葉片吧。」
嘉榮草「我與陰雲對抗了千百年,早已習慣。」
嘉榮草的確不在乎被雷劈,事實上它在這山巔之上孤獨了太久了,杜愚將戰團拉進山之界,嘉榮草很願意活動活動筋骨。
「嗯。」杜愚揉了揉深紅草葉,腦中儘是嘉榮草葉直麵雷霆的畫麵。
嘉榮草「這四頭獅子皆為靈級,將級嶽山獅,我
護不住。」
「怎麼?」
嘉榮草「將級嶽山獅的吼聲很奇特,陰雲很不滿。」
「哦,將級嶽山獅,就能吼出嶽山搖了。」杜愚反應過來,輕輕拍了拍草葉,「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師父還在外麵,我先走了。」
「這屍體?」嘉榮草葉卷著布穀的屍首,不僅如此,它還從布穀腰間抽出了一柄匕首。
匕首甚是華麗,柄部鍍銀,其上還鑲嵌有一枚藍色寶石。
杜愚對珠寶不甚了解,不過,既然是紫獅軍團首領的妖兵,那麼這枚寶石應該價值不菲?
可惜了,匕首身與柄部連接處的妖兵法陣,凹槽呈閃電形狀,這顯然是雷係妖兵。
杜愚自然用不了。
他看著布穀屍首,道「等我回來,去喂嶽山獅,它們似乎對這位首領很有想法。」
嘉榮草「是。」
「呼~」
杜愚的身影一閃即逝。
再次出現時依舊是漆黑一片的地底,體內的荒銀猞,也一直開啟著山土藏。
隨著杜愚腦袋露出地麵,戰場雖然依舊混亂,但妖獸少了不少。
屬於布穀的妖寵,比如說雷光豹、巨岩蟒之流,身影已經消失無蹤。
倒是二獅的山峰巨人還在進攻玫瑰將靈,二獅的那一頭嶽山獅,也不再祭奠主人了,而是正在保護美女蛇撤退。
看到這一幕,杜愚不禁心生異樣。
這算什麼?
男主人死了之後,妖寵改隨女主人,繼續戰鬥?
月獅山足足四將四獅八名守衛,就這二獅的妖寵,還像點樣子。
在主人死後,妖寵們選擇留下來參戰、為主報仇。
顯然,這才是禦妖者與妖寵之間的正常關係。
諷刺的是,這種再正常不過的人寵羈伴,放在這群窮凶極惡之徒中,反倒成了罕見的一幕。
嗯…好像也不對。
雷雲鵬等幾隻妖寵,也是二獅的,剛才跑得也挺快?
感情之事,還真是複雜。
「瞄。」杜愚身後,一隻龐然巨獸出現。
荒銀猞垂下頭顱,用下巴處的柔軟毛皮,親昵的蹭了蹭杜愚的頭頂。
如此巨獸下顎,蹭的可不隻是他的腦袋,更有杜愚臉頰處的傷口。
或者…荒銀啥本意就是如此。
杜愚右手執弓,向前一指「敵人。」
「瞄!」荒銀猞抬起獸顱,從杜愚頭頂輕盈越過。
以後再升級的話,暴君大人恐怕連跳都不用跳了,直接能從杜愚頭頂走過去……
荒銀猞體長足足6米,尾長6米有餘,肩高3米開外。
這樣一隻龐然巨獸加入戰團,自然引起了各方注意。
「吼!!!」嶽山獅當即一聲怒吼!
妖將級·嶽山獅,與荒銀猞體型相當,唯有尾巴比猞猁短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