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了?”王立行問道。
電話的內容他沒有聽到,但看洪二泉的表情,似乎沒有達到目的。
“掛了。”洪二泉點頭,“他一點彆的反應都沒有,非常平靜,好像早就料到了手上的這兩條生產線的銷售權也會被收回廠裡,一點都不奇怪,甚至都不願意再來一趟廠裡,說天氣太冷。”
!!!
王立行和張明義傻了眼了。
萬佳汽水在江城銷量不算最大,但比以往要強不少,按照這個趨勢發展下去,一直承包汽水銷售的承包人能繼續賺錢,但銷售權就這麼收回,陸浩居然看的這麼淡?
包括劉昌平和蘇興民兩人也有些納悶,原本想著洪二泉和陸浩可能會在電話的兩頭罵起來,甚至拍桌子,大聲的爭吵,但並沒有。
他倆沒多留,出了辦公室。
洪二泉在辦公室裡待了一會兒,抽了幾口悶煙,這才和王立行和張明義,三個人一起去給許繼海做了彙報。
接著,幾人馬上就迫不及待的去車間,停止了萬佳汽水的生產,將兩條生產線上的員工調到其他的崗位。
這樣的舉動讓員工怨氣很大,對許繼海和洪二泉幾人更加的不滿,而對陸浩的遭遇更加的同情。
在宏遠飲料廠快要破產的時候,是陸浩過來拯救了宏遠飲料廠,讓眾人還有一個工作的崗位,能繼續領到工資。
陸浩對一眾員工也非常的好,可現在卻被排擠出了飲料廠,連跟廠裡簽的合同也被撕毀了。
飲料廠這是過河拆橋!
陸浩就如同古代麵臨被滅的王朝忠臣,受到了天大的冤枉,被昏君和奸臣陷害。
他的群眾基礎又深了不少!
蘇興民也回了家。
一到屋,立刻給陸浩打了一個電話,“許繼海和洪二泉做的太過分了,前段時間才將兩條生產線拆了,現在僅剩的兩條生產線也要停了,這事要不要跟王廠長打個電話說一說,讓他從中調和一下,給許繼海施加一些壓力?”
他很生氣,想要找王國勝幫忙。
“不用,這個事情我早就有預料。”陸浩非常從容,“宏遠口服液如果沒有做成功,市場的反響不好,生產線的汽水銷售權或許還能保留下來,但是一旦他們有了依仗,肯定會想方設法的將汽水銷售權收回去,哪怕變相的撕毀合同也會去做這件事。”
“這事找王廠長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現在正是許繼海,洪二泉幾人風光的時候,無論是輕工係統,還是江城商場,又或者是市供銷社,這些單位都會偏向宏遠口服液,也會偏向他們的決定,而且飲料廠的所有權不在我這,我隻是一個汽水銷售的承包人。”
“說的難聽點,就是一個資本家,全身上下流著肮臟的血,已經賺了不少錢,還想繼續將汽水銷售權握在手中,賺更多的錢,太貪婪,性質太惡劣,再嚴重一點,很可能會被戴上帽子。”
這個事他早就有預料,哪怕報紙上沒有刊登那篇文章,時間再稍微長一點,許繼海和洪二泉等人也會找個借口將他踢出去,讓他跟宏遠飲料廠沒有半點瓜葛。
口服液的暢銷給了他們底氣。
至於合同和約定,隻有在關係對等的時候才會有用,關係不對等,合同不過就是一張廢紙。
不少私營單位的餐館,小飯店,都是被白條給搞垮了。
生意明明很好,但就是賺不到錢,手上隻有一堆白條,去要賬,要麼沒錢,要麼就是簽字的人已經去了彆的單位,換了領導。
結果就是生意明明很好,店卻垮了。
“那這事就這麼算了,任由他們這麼胡來?”蘇興民有些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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