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蘭中學向來秘傳有《仕蘭校史·神人篇》,其內記載古往今來仕蘭中學才子佳人攬驚天功耀之事跡。
如某年某月某日,仕蘭中學某某學長憑借優秀的個人實力同時拿到了哈佛大學environntalhealth專業以及康奈爾大學appliedoperationsresearch專業(每年帶獎學金美元)的offer;又如某年某月某日,某某學姐在五年一度的世界級肖邦國際鋼琴比賽上勇奪亞軍,全市張貼表揚大字報;再如某年某月某日,某某人蟄伏六年之久在畢業季一鳴驚人,乘13噸級的直8多用途直升機扶搖直上九萬裡,喜提仕蘭曆史最高獎學金每年3,6000美元。
沒錯,這個某某人說的就是路明非。
在強者如雲的仕蘭中學,路明非可能無法排入《仕蘭校史·神人篇》的榜首,但在當屆的畢業生以及學弟學妹們的眼中,他始終都是不可撼動的第一,因為他是活著的傳說,曾經學長學姐們的獎杯和大字報遠沒有一個活著的衰仔一步登天來得更真實、令人錯愕和豔羨不已。
最主要的是反差感,反差感懂嗎?
傳說之所以是傳說,往往區彆於在天上流星過隙直視,猛然間神秘崛起一星升晨曦。
向來品學兼優的好學生通過麵試獲得了劍橋哈佛的offer和獎學金算是合乎情理的事情,但好吃懶做,不學無術的衰仔通過麵試獲得了卡塞爾學院的offer和獎學金,順帶還被一架13噸重的直升機接走這就是大新聞了。
這條新聞就算路明非畢業了一年之久至今也回蕩在校園的茶餘飯後中,成為了不少壞學生自我催眠的經典事跡,認為就算混日子直到畢業也會有一場麵試和一架直升機來接自己平步青雲完美的反麵教材!
直到現在,路明非曾經的班主任重新帶回高一學生時,嘴裡的口頭禪也變成了:“不要好逸惡勞,心浮氣躁,我知道你們最後排的學生在想什麼,但個例永遠就隻是個例,彆去為了複刻彆人的狗屎運而搭上自己的整個人生”
每每說到這裡時,班主任後半句總想接上:“彆以為出國留學就是好事情,不學無術就連英文都說不利索,去外國混四年最後出來不也隻能去kfc和麥當勞打工嗎?”但看著卡塞爾學院校長致給仕蘭中學熱情洋溢的感謝信,言辭豐富地感謝著他們培養出如此優秀的學生時,班主任後半句話總是說不出口。
每每坐在辦公室盯著曾經路明非摸爬打滾在及格線上的成績單時他都感覺自己的教職生涯很幻滅,一度認為自己的教育方針是不是出了什麼根本性的問題。。每每想到魔怔的時候,班主任都會扭頭去看窗外仕蘭遠處的濱海藍天,幽深地思考這位優秀的學生這一年來在美國究竟是平步青雲,還是原形畢露被開除學籍流浪街頭了。
見不得他人好。
這種毛病少數人還是有的,即使他們不會溢於言表到讓人察覺——在路明非身上,極小的概率能擴大到一定,那麼少數成為多數也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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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又開了,進來的人跟徐岩岩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那是徐岩岩的雙胞胎兄弟徐淼淼,大學的夥食一養養兩人,發福都發得那麼合拍。才一進來就一眼看見兩個黑超,話都沒說轉頭就準備走,準是以為自己走錯包間了,好在徐岩岩趕緊喊了一聲才叫住了。
“路路明非?這是你帶的保鏢?”徐淼淼口快話直直接就問了自己兄弟沒敢問出口的問題。
“額,不是他們是我的,校友?順路過來吃頓便飯的。”路明非顯得尷尬無比。
文學社聚餐帶校友這算哪門子事情?但徐淼淼小心翼翼瞅了兩眼那黑超,話也不說閉嘴就坐到了徐岩岩身邊,看那眼神篤定是認為這兩黑超就是保鏢一類型的東西了,校友?哪門子校友出門打扮得跟中南海保鏢一樣?
包間裡安靜得有些詭異,徐岩岩和徐徐淼淼偷偷說了幾句話然後就默不作聲了,坐在座位上如坐針氈,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張開著,幾乎能感受到空蕩蕩包間內彌漫的殺機四伏而殺機的來源自然就是路某人左右坐下的兩大護法金剛,氣質酷似《中南海保鏢》裡的許正陽。
再看中間坐著的路明非,神人分彆一年來似乎並沒有養成窮奢極欲的壞習慣,照舊節儉樸實(土得掉渣),一身白色大t恤配素色的大褲衩,腳踩涼鞋露出十個腳趾,全身上下加起來估計請不起一頓披薩當真是由儉入奢去得,由奢入儉也如家常便飯,神人不愧是神人,還是那樣讓人捉摸不透!
於是徐家兩兄弟決心謹慎。
“這麼久不見了也沒怎麼聯係這是假期回國玩了?”徐岩岩試探著問準備打開話題。
“玩什麼啊,忙得跟007似的,明後天還得回學院報道。”路明非下意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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