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小心翼翼地割斷了連接著垂直掛在頂上的霰彈槍扳機的細線,在解除陷阱後踩牆跳起把那把掛在牆上的霰彈槍取了下來。
“雷明頓870狩獵款,這個距離如果打在你的腦門上不死都會去半條命。”蘇曉檣接過了路明非遞來的霰彈槍,拉了一下套筒退出了一顆子彈抓住在照明下仔細觀察,“特殊重裝子彈,裡麵估計加了料。”
“金鈦合金彈丸。”路明非臉色不太好看,差一點他就被這玩意兒開了瓢,要是被這種劇毒的東西打到頭骨裡了,劇毒迅速蔓延到大腦可是不會給受傷的人任何時間去處理傷勢,這恐怕是他進入尼伯龍根內最接近死亡的一次。
果然最危險的一直都是同類,尼伯龍根裡的遊戲雖然要命、危險,但卻給了你很多提示,突出一個沒有必死的局。但同類的惡意不一樣,他們真的是抱著弄死你的心給你挖坑的。
“敲門試試?”蘇曉檣說。
路明非按捺住了差點被伏擊的不爽,走了過去抬手敲門,但手指還沒敲到門上,他腳下就響起了一聲相當細微的“哢踏”聲。
路明非幾乎是瞬間原地趴下,但還沒有完全趴在地上,從他胸口和地麵之間的空隙裡,爆炸的焰光和衝擊波就直衝而上把他掀了起來,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落在排水渠裡。
詭雷。
下水道裡巨大的轟響聲震得蘇曉檣兩耳嗡嗡,用力拍了拍腦門,低頭衝向了路明非落水的地方,看見躺在排水渠裡的他幾乎是渾身浴血紅黑一片,心臟都停跳了一拍,尤其是胸口一片焦黑看不清楚傷勢究竟如何。
但出了這麼多血,恐怕傷勢不會輕到哪裡去,那可是凝聚力爆炸的手雷,人是鐵打的也得崩個豁口出來。
“你沒事吧?”蘇曉檣直接跳進了排水渠要把路明非給撈起來,但沒想到還沒伸手碰到他,地上的路明非就自己一個挺身坐了起來。
“操。”路明非坐在排水渠裡,彎腰用力咳嗽了好一會兒,伸手觸碰胸膛的血肉模糊又被劇痛疼得齜牙咧嘴,排水渠水流衝過後顯露出了一片尚未生長完畢的絨毛形狀的龍鱗,“好像隻是普通的詭雷,受了點皮外傷。”
“你這叫皮外傷麼?”蘇曉檣愕然地看著渾身上下狗血淋頭的路明非有些愣神。
“應該沒什麼問題吧?”路明非低頭盯著胸口焦黑一片這些保護層成功吸收了大半的爆炸衝擊波和彈片,他能感受到內臟和肋骨什麼的都沒出現問題,也就鱗片的表層有些皸裂,以及衝擊波導致部分皮下組織不可避免地裂開滲了一點血出來。
他正要爬起來,餘光卻發現身上莫名其妙沾滿的血汙,尤其是在身體正麵,被糊滿了一層泥漿般的黑血,被他坐著的排水渠裡的水緩緩帶離向隧道黑暗的深處。
“這是什麼玩意兒?”路明非伸手抹了抹身上的血汙,湊到鼻子前聞了聞,有股說不出來的香甜味道,梔子花和白百合的混合氣息?這些東西不像是血,反倒是更像某種女士沐浴露或者特調香水。
好熟悉,好像以前在哪裡聞到過,但這麼濃鬱卻是第一次。
“為什麼我會覺得你好香?”蘇曉檣鬼使神差地盯著路明非問。
“我也覺得自己很香,這些不是我的血,我沒啥事兒。”路明非從排水渠裡潑起來一些水試圖洗乾淨身上的血汙,同時看向那扇安全門前的地麵,那裡已經被炸出了一個小坑,裡麵留下了黑色的印記以及部分和他身上如出一轍的血汙。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蘇曉檣遲疑了一下,“我好像在哪裡聞過這個氣味。”
她回憶了一下,很快就鎖定了記憶裡這個氣味的來源,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路明非,你還記得明珠塔那一次嗎?這個氣味你覺不覺得和那一次有些相像?”
路明非愣了一下,抽了抽鼻子,按著蘇曉檣說的去回憶,片刻後他表情僵住了。
明珠塔,死侍群,血雨。
這他媽的是林年的血液樣本!被人和詭雷埋在一起,爆炸的瞬間將所有的血液樣本潑灑到了路明非的身上,而對方這麼做的目的恐怕隻有一個
路明非突然從排水渠裡站了起來,轉身死死盯住水流去的他們來時的方向。
他耳朵輕輕抖了抖好像聽見了什麼,而一旁的蘇曉檣則是感受到了地麵在震動,隆隆的聲音從下水道深處的黑暗裡湧來。
“有什麼東西來了。”蘇曉檣低聲說,像是怕驚擾到什麼東西。
“我好像看到了媽的。”一旁的路明非望著遙不可及的黑暗深處,喃喃地說。
順著他驚人的目力不斷向下水道的暗處延展,黑色的如潮水的陰影高速從牆麵、地麵、水渠中衝過,數不清的暗金色瞳眸在深處亮起,那是數量幾乎多到讓人頭皮發麻的死侍潮水!
屍潮!真的有屍潮!由清一色的死侍組成的屍潮!他們以立體行動的方式密密麻麻地爬滿了下水道的每一個曲麵,就像行軍蟻一樣向著這邊衝來!嬰兒的啼哭聲以及尖嘯聲混合在爬行和衝刺的轟隆聲中顯得恐怖又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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