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一點。”曼蒂對蘇曉檣豎起一根手指,無視了皇帝,凝視這個女孩,“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皇帝想讓你看到的。你所順延下去的思考,都是皇帝想讓你去思考的。祂讓你看見末日的絕望,自然你便會想方設法去阻止那末日的到來,你見到你所愛的人成為了傀儡,你便會想方設法讓他變得更強,即使犧牲那些重要的東西。”
“你是不是曾經一度以為跟皇帝交換,就能讓林年變得更強,掌握更多的權與力?可以掙脫你夢中那個末日的命運?”她盯著蘇曉檣的眼眸說,“如果你真是這麼想,你將會是一手將林年導向那個末日結局的罪魁禍首!有些時候,你為了他的好,可能會直接地害了他!”
蘇曉檣渾身一動不動,盯著曼蒂聽著她冷淡的話。
“契約是一種很奇妙的東西,魔鬼們都很重視契約。而你,蘇曉檣,你的身上也存在著這一份契約。”曼蒂淡淡地說道,“毫無疑問,林年是愛著你的,而愛,正是契約中最強大的因子,也最容易被鑽空子。人們總會因為愛而和魔鬼簽訂下漏洞百出的契約,最後又因為愛被魔鬼收走靈魂。”
“你曾經被皇帝哄騙著,為了留在林年的身邊簽訂下了一份契約,皇帝又以你和林年真摯的愛情作為媒介,形成了一份三方契約。在契約中,由蘇曉檣你成為獻祭的羔羊,皇帝作為賜予者,林年作為受益者,達成了這份契約。通過你,皇帝可以給予林年切斷鎖鏈的權柄,再製造不得不切斷鎖鏈的局麵,使得一切都按照祂所設想的方向發展。”曼蒂說道,“你知道鎖鏈全部切斷完後會發生什麼嗎?皇帝真正對林年的企圖又是什麼嗎?”
在曼蒂的注視下,蘇曉檣輕輕搖頭。
一直一言不發的皇帝則是轉頭凝視向了曼蒂·岡薩雷斯,熔紅的瞳眸裡仿佛裂開了一道漆黑的深淵。
“不知道麼?不知道就對了。”曼蒂忽然攤手,吐舌頭,“因為我也不知道。”
說這句話的同時,她看向皇帝,而對方也在凝視她。
曼蒂·岡薩雷斯真的不知道皇帝的最終目的嗎?還是忌憚著什麼,當下不敢真正地說出來,掀掉這張桌子?
可隻要曼蒂咬死不說,誰也不知道這個女人怎麼想的,又知道多少,裝神弄鬼一直是她的強項。
“我來這裡隻為了做三件事。”曼蒂坐在石頭上豎起三根手指,“第一是打臉,打皇帝的臉,出一口惡氣。”
她看向皇帝,“現在這第一件事已經做到了,打得很爽,很舒服。”
“第二件事是殺死芬裡厄。”她看向地上血泊中的夏望平靜地說。
蘇曉檣抬頭驟然盯住曼蒂,側身擋在了夏望的麵前,曼蒂見到她的舉動之後搖了搖頭說,“怕什麼?我知道芬裡厄如果就這麼死了,他的靈就會歸還去龍骨十字,與耶夢加得融合誕生海拉既然我說要殺死芬裡厄,肯定有我的辦法,一個能讓海拉永遠無法誕生的辦法。”
“很少人知道在皇帝的見證下,耶夢加得與芬裡厄達成了一個契約,一個主導著魂靈歸還的契約。”曼蒂看著地上的夏望淡淡地說道,“也隻有祂有那個能力剝離芬裡厄的靈與肉,並且將之連接出一條既定的軌跡,徹底分割兩地。芬裡厄的死亡就是那份契約生效的信號,按照契約,芬裡厄的靈將歸還到耶夢加得的懷抱,融合成為海拉。所以林年絕不能讓路明非現在殺死芬裡厄,否則地表將成為人間煉獄!”
“事情關鍵的節點在於,芬裡厄的死亡,意味著魂靈按照契約回歸王座——那是不是意味著,想要破開這個局麵,隻要我們能在芬裡厄死亡之前想辦法事先斬斷這份與耶夢加得的契約就好了?”曼蒂盯著血泊中的芬裡厄緩緩說道。
“破開?怎麼破”蘇曉檣話都沒說完,曼蒂就從後腰摸出了一個東西丟在了蘇曉檣的麵前。
那是一把形狀怪異的短刀,材質凹凸不平就像某種生物的殼,刀刃上有略微腐朽的繁密同心圓痕跡。
蚣蝮的殼刃。
古老而強大的煉金道具,破除契約之物。
她向蘇曉檣介紹起了這把煉金刀刃的由來,“蚣蝮龜殼製作的煉金刀刃,隻要能讓契約者雙方的鮮血儘數流經一次殼刃,就能破除鮮血與魂靈之中的契約。”
曼蒂頓了一下,又撓了撓眉毛,“彆問我哪兒來的,我跟師弟吵架的時候,趁他心煩意亂在他麻袋裡摸巧克力的時候順手一起摸出來的。(第一千三百零四章:針鋒相對的理念)原本他拿這玩意兒彆有用處,但我還是給他毛了,他要是知道了鐵定又得生我氣了。”
“雖然想要發揮它的全部效果得貫穿契約者雙方的心臟讓銘刻著契約的鮮血進入殼刃之上進行破契,但皇帝設立在芬裡厄身上的契約並不強大,隻涉及了簡單的魂靈的歸還軌跡,所以,就乾脆讓我們降低一些破契的要求。”
曼蒂從口袋中丟出了一個試管,裡麵是乾涸的血跡,充滿著妖冶的深紅,低笑,“火車南站廢墟找到的東西,你猜猜這是誰的鮮血?雖然這樣一來無法完整地截斷魂靈的回歸,但隻是單純地想要影響契約生效,肯定還是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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