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少他媽拱火,是不是非得今天死幾個人在這裡你才滿意?”
曼蒂向來都是該罵娘的時候從來都不含糊的那一個,她不需要凹人設,主打的就是一個有娘就罵,順風就上嘴臉,逆風就偷偷上嘴臉。皇帝罵得,你葉列娜當然也罵得,她才懶得管林年和葉列娜什麼關係,乾初生事情就得挨罵。
曼蒂的嗬斥和怒罵並沒有引來葉列娜的還嘴,她隻是說完這句話後就安靜了下來等待路明非的反應,這讓曼蒂也忍不住看向路明非,心想著這家夥彆才冷靜下來,立馬又被點爆了。
陳雯雯的死就是皇帝一手操盤的,將林弦和皇帝視為一個概念,那毫無疑問就是將仇恨倒在了前者的身上,現在仇人當麵,路明非又還殘存著一定的戰鬥力,很難說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曼蒂是少數知情人之一,當然清楚皇帝和林弦那特殊的關係,葉列娜把林弦和皇帝綁死在一起的話語簡直其心可誅,但你硬要說的話也不能說她在扯謊,因為旁人很難分辨現在站在那裡的人到底是林弦還是皇帝,畢竟那兩個人的關係比起路明非和路鳴澤,林年和葉列娜還要特殊許多。
好在路明非這個炸藥桶似乎已經炸完了最後的黑火藥存量,在曼蒂緊繃神經的注視下,他沒有發怒的征兆,隻是渾身有些不自然的顫抖,在短暫的時間後停下了動作,陷入了沉寂,那雙熔紅的黃金瞳搖晃著琉璃世界樹下的女人一聲不吭。
“好沒衝動就好,路明非你聽我”曼蒂才開口,就發現身旁的路明非消失了,在觀測到這個現象的瞬間,她的表情有些扭曲。
路明非撿起了林年身旁落下的暴怒,在肉眼難以觀察的速度下衝出去的瞬間,那把暴怒便被激活到了第二形態,延長數米的刀身撕開烈風,隨著路明非的狂奔化作暗金色的掠影——壓榨身上殘存的權與力最後的極限,他竟然爆發出了比擬九階·刹那的神速縱掠向了林弦,在那熔紅的黃金瞳中沒有任何暴戾或者仇恨,有的隻是絕對的冷厲。
他並不是為了殺死林弦而做出行動的,他想要的是在刹那之間徹底控製住她!
直覺告訴他,無論這個女人身上發生了什麼,隱藏著怎樣可怕的秘密,隻要他現在能在這裡擒下她,那麼很多悲劇就會被扼殺在搖籃裡,隻要他能在當下做到這一點!
那種直覺來得凶猛而暴烈,少部分人一輩子可能隻會有一次到兩次這種感覺,那是足以改變命運趨勢和走向的機會落在了麵前,有些人選擇了放棄,而路明非選擇了相信自己的直覺,抓住了那個契機儘自己的權力去爭取。
那瞬間的突襲整個過程恐怕不會超過01秒,以無數倍緩慢後的視角來看路明非的動作,他先是觀測了自己和林弦的距離,通過“月蝕”嘗試構築林弦的麵板,但得到的結果卻是清一色血紅的“?”,隨後他撿起了地上的暴怒,以最快的速度衝向林弦,確定林弦的視線依舊落在自己行動之前的位置,沒有跟上他的暴起後,在移動到彼此距離的半程時,舉起單臂對準那光華斑斕的琉璃世界樹命令:
“撤銷。”
巨大的領域墜下,擊潰了琉璃梵城的領域籠罩在林弦的身上,那斑斕的世界樹如玻璃般裂開,碎片崩散成元素粒子產生了虹彩的極光!
在光暈燦爛之間,路明非極速衝到了林弦的近程,也是兩人之間原本保持的後半段距離,直到衝刺到這裡,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他現在的速度以及衝勢已經不允許他在現在的狀況下中途更改方向或者動作,琉璃梵城破碎的絢光遮罩著他的視野,他手中提著的暴怒在光芒之中翻轉刀刃,熔紅瞳眸穿透白光瞄準了林弦脖頸的動脈。
壓縮到01秒的時間如細小的砂礫不斷地流逝,越是快捷,反而越是感到緩慢,光芒之中路明非宛如凍結般的動作一點點推進。
而在那完全寂靜的相對時間之中,光芒遮罩的暗區裡,沒有人發現,林弦的右手朝向著地麵呈現自然微張的狀態,在餘溫燃燒的煤礦地下,那些深黑的金屬屑片繁密、緩慢地聚集向她的手心,它們流動而來的軌跡螺旋般交纏,最終塑造出的那流著滾燙火紋的刀劍也是纖細、旋轉。
凱爾特神話的螺旋魔劍,傳說中這把劍寄宿著天雷的強大力量,意為“堅固的雷電”或“雷電般的一擊”。
言靈·天地為爐。
那雙澄淨的火紅眼眸忽然在凝滯的時間中快速移動了起來,精準冷淡地鎖定了那快如虛影的路明非,對上了對方的瞳眸。
這意味著在這01秒的時間裡,他們的速度相對是接近的,無論是意識、動作還是彆的其他,林弦以一個相當輕鬆的姿態跟上了路明非,甚至超越,而造就這一切的權能自然隻有一個。
言靈·時間零。
那些原本碎裂墜落的元素粒子停在了林弦的身側,以一個回溯的姿態凝固在了她的脖頸前,像是被時間停止的暴雨,那些幻光碎片層層疊疊地停在她的身前,形成了一道道美麗的屏障,雖然無法阻擋無孔不入的流體、能量攻勢,但隻是想要阻擋刀劍的劈砍,綽綽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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