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兄長忽然來此,姐姐他心中欣喜,倒是傷了身子,又不能起身。”
“隻好讓弟弟來作陪了。”
“不過此地道盟那位道長,姐姐也盛讚之,該不會讓諸位兄長失望。”
那粗狂的七皇子遺憾道:“是這樣嗎?許久不曾見她了,也不知道瓊玉妹妹又出落得多麼貌美,往後又該會便宜了哪家的小子,哈哈哈,到時候可告訴七哥我啊,我給二郎你幫忙撐場子去。”
這少年郡王在他這一脈裡麵是排行第二。
故而七皇子玩笑般地稱呼他一句二郎,是所謂你喚我七哥,我笑叫你一聲二郎,複又補充道:“你七哥我在邊關這數年,雖是沒有讀多少本書,可是卻打得好架,練得好酒量,不管是誰,保管給你喝倒他!”
太子卻笑道:“既身子弱,那就更不該在外麵遊曆了。”
“路途勞頓,最是傷身。”
“正好此次開年,不如幾日後隨著哥哥們一並回京,正好聖皇後也想念瓊玉妹妹了,便令宮人們清理出一宮殿,讓瓊玉妹妹在宮中住一段時間,令禦醫丹師好生診治一番。”
回皇宮?
恐怕去了就出不來了……
少年郡王微笑道:“倒是有勞聖皇後關心掛念了,姐姐說想要在外多遊曆一番時日,之後自會回去,到時候拜見聖皇後,聖人的時候,也可以好好講述一番外麵的景致。”
七皇子道:“二郎啊,為什麼不回去?”
“七哥和你說,在外麵過得可是遭罪了,我在邊關每日都想著要回去啊。”
“皇宮裡麵吃的好,喝得也好,可玩耍的地方不比邊關那鳥不拉屎的破地方好太多了?”
少年郡王道:“既然邊關鳥不拉屎,那七哥你為什麼不回來?”
七皇子端起來一杯茶灌入嘴中,道:“就是鳥不拉屎的破地方,還有那麼多人在這地方居住,我才需要在這裡,作為氣運大陣的節點之一而存在,總要讓這地方從鳥不拉屎變成鳥願意在這裡生蛋,才能離開啊。”
“難道我皇族隻能享福而不能吃苦嗎?”
“不該有這樣的道理。”
“你卻不同,沒有領受什麼職位,可以回京享福啊!”
四皇子淡淡道:“瓊玉既願意在外多遊曆,大哥也不必急著催她回去。”
“在外見識見識天地廣闊,看看山川風景,也對身子有好處,不是嗎?”
太子安靜看著這位有賢才之名的弟弟,微笑頷首:“四弟說的也有些道理。”
七皇子隻哈哈大笑道:“也是,大哥有道理,四哥也有道理,那就隨著瓊玉妹妹的性子便是了,說起來小時候玩騎兵遊戲,我每每隻能當做屬下聽瓊玉妹子的話,她是比起咱們更有主意的。”
少年郡王微笑點頭。
四皇子笑著道:“不過,剛剛七弟你還是冒昧了。”
“而今二郎已領王爵。”
“你該稱呼他為【秦王】殿下,而不是二郎。”
“禮不可廢。”
少年郡王,當下的秦王臉上浮現出局促之色,道:“四哥開玩笑了。”
七皇子哈哈大笑:“是,是該是秦王殿下,恕末將失禮啊。”說著便是哈哈大笑起來了,四皇子隻是好奇看向太子,道:“不過,太子殿下倒是謹慎,一身氣運都儘數收斂了起來。”
俊朗青年手中把玩一玉器,聞言手中都微微一頓,下意識用力捏了下。
而後平淡道:“本該如此……”
“既我等出行,本該收斂氣運。”
“如此才有【微服私訪】之實意,否則的話,彰顯氣運。”
“豈不是過於張揚?”
穿著布衣的四皇子微微頷首,道:“善。”
又看到了那年幼的幼弟被太子抱在懷中,隻是似乎沒有什麼精神,時常困倦酣睡,不知是害了什麼病,詢問之後似也沒有什麼收獲,可是人道氣運庇護,諸邪不侵,不應該遇到這也的情況。
可每次詢問,太子都隻說是難得出宮來,玩耍得太厲害,困倦了才如此無精打采,再要詢問太子就會以各種理由岔開話題。
四皇子正思索的時候,忽有腳步聲音響起,而後有道盟之人聲音傳來,笑道:
“諸位久等,這位道長正在我道盟之中。”
“倒是巧了。”
四皇子抬眸看去,七皇子也放下了牛飲的杯盞。
少年秦王看去。
見到走出來的,是一位穿著灰藍色布衣的男子,臉上帶著老者麵具。
木簪束發,氣質蒼古。
正把玩著玉器的太子微微抬眸。
不知為何。
一股莫名的大恐怖大威懾複現心頭,讓他的汗毛都微微炸開,讓他的心臟微微抽搐,連捏玉器的動作都停下來,沉睡著的小皇子則是不安地晃動,少年秦王下意識挺直脊背——這畢竟是姐姐都看重的人。
七皇子訝異,似乎感知到了一絲絲兵將殺伐之氣,眼前之人仿佛提兵揮斥方遒的名將,於是饒有興趣地放下杯盞;而四皇子則似乎感知到猶如天下無雙名士般的氣度,不由抬眸。
就連明真道盟的中年男子都驚愕了。
這位變化了模樣的少年道長才走了進來,剛剛還隨性隨意的皇子卻都變得鄭重起來,連此地的氣氛都似乎變了,竟不自覺給人一種弟子學生正等待老師一般的感覺。
道盟之人心中慨然歎服。
一少年,一踏步。
竟壓製了五位皇子的氣勢?
少年道人微微頷首,嗓音如青年,又帶著一絲絲老者的從容。
“貧道姓齊,諸位。”
“有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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