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好像是……睡覺的時候?”
小孔雀疑惑不已:“我睡著的時候,好像一直在吃東西,然後到了現在就很飽很飽的了,一點都不餓!”它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但是其實一點都沒有鼓起來,但是小孔雀不單單是飽了,而且還很困倦,和少年道人玩耍了一陣子,就又跑去睡下了。
小藥靈則是乾脆就沒有醒過來,四肢展開在少年道人的枕頭上呼呼大睡。
難得信任這裡。
少年道人看著他們安靜地運轉自身的【炁】,元始祖炁的平淡和包容萬有,大地之炁的承載一切,同時在他的體內運轉,但是雖然這兩股古老的炁不曾出現什麼彼此的針鋒相對,但是卻也無法讓它們產生彙聚,是你運轉你的,我運轉我的。
都具備有極為綿長,恢複力極高的特性。
少年道人感覺到元始祖炁是純粹的炁的運轉。
而大地之炁還在潛移默化地提升少年道人自身的身體素質,那種感覺很清晰。
根基之傷則是在這兩股炁的運轉之中,逐漸開始恢複。
下一步,就是要去錦州了。
去弄清楚一切。
還有替老龍王敖流將他借來的法寶,送還給他的外甥女。
錦州對於少年道人來說,勢在必行,隻是在這之前,還要煉丹講法,將鶴連山的諸事交代清楚,而且,那位元營元君娘娘,似乎還要看自己能悟得多少,自己之炁已得到傳授,若是不努力的話,卻也不行。
少年道人雙目微闔,心境歸於徐緩,兩股炁在體內,徐徐流轉。
少年心神安寧,但是那種情緒似乎還在心中。
……………………
劍柄鬆開。
劍從手中落下。
跌落在地上,鳴嘯有聲,然後有一滴一滴帶著金色的鮮血滴落在這劍鋒之上,伴隨著輕微的喘氣聲音,值歲功曹有些不忍,看著在北帝宮中的少女手臂被刺穿,那種劇痛想想都可怕。
這裡的時間流速變化比起外麵是放緩了的。
值歲功曹歎了口氣。
旁邊值日功曹神色複雜,道:“第幾個了?”
“第八個。”
“第八個……”
值日功曹看著雲琴從一名倒下的星君殘影身上拔出了劍,臉頰上有一道劍傷,而身上的傷勢則是更多,星辰之中倒映著曾經的星君們的力量軌跡,以北帝之名,借助群星之力重現每一代星君不同階段的實力,也是群星列宿之主的權能。
他們看著那個少女一次次的被打敗,看著她受傷,看著她抱著膝蓋在那邊抹眼淚。
北帝隻是平靜注視著她。
而她總是會重新提起劍,一遍遍地再來。
對於法脈的控製越發地淩厲,從一開始不是對手,到最後可以勉勉強強地對抗同級彆的星君殘影,可以算是遍體鱗傷,最後一位星君的殘影消散之後,少女大口喘著氣,手中的七星劍握不住,落在地上,雲琴坐在地上,眼睛都有些微微擴大,雙眼沒有什麼神光。
最後長呼一口氣。
往後麵一下倒下去,四仰八叉的,頭發被汗水浸濕了,有兩縷黏在臉上,閉著眼睛,大口喘氣,身上的衣裳早已經換成了一身練功時候的勁裝,袖口被挽起來,露出的白皙的手臂。
北帝語氣漠然冷淡:“劍術尋常步法一般,有些巧妙勁頭,但是也就那樣。”
“靠著不斷失敗摸索出了這些星君的法門神通。”
“然後自己鑽研出了反向破解的法門。”
“雖然隻是這些星君的殘影,沒有本人的淩厲,但是也算是不錯。”
少女雙手支撐著北帝宮之中幽黑的地麵,用力一撐,一下坐起來,然後雙腿盤坐在地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腳腕,身子微微晃動,臉上有傷口,擦傷的痕跡,還有避開招式時候的擦黑,但是笑容燦爛明朗,伸出手來道:“那,我贏了?!”
“給我!”
諸多星官都驚了,竟然這樣和北帝說話,北帝卻沒有動怒,隻是淡淡道:“伱贏了,其實,除去了《紫微帝炁真經》,你可選擇更高的東西,譬如你掌中那把劍,又比如,這一代的【北帝子】尊號,往後成就,至少是元君起步。”
雲琴想了想,認真詢問道:“你要耍賴嗎?”
值日功曹:“…………”
心臟驟停!
少女搖了搖頭,道:“我來這裡,本來就隻是要《紫微帝炁真經》。”
“來到這裡,拿到了東西,才是對的。”
“其他東西對我又有什麼用?”
四值功曹似乎聽到了素來以冰冷漠然,無邊殺戮之姿態鎮壓六界的北帝微微笑了一聲,又似乎隻是他們的錯覺,而後他們看到那一卷《紫微帝炁真經》化作一道流光,落到了少女的手中,那少女似乎一點不覺得疲憊。
抱著功法,站起身來,朝著北帝行了一禮,然後開心地他們打招呼告彆,腳步輕快地離開了。
不,並不輕快。
因為身上的傷口會被痊愈,但是元神的劇痛則是會殘留一段時間。
可是戰鬥時候束起來的高馬尾微微甩動,臉上還有戰鬥後的痕跡,看上去狼藉,眸子明亮地像是不會有任何的陰霾,一路離開,去了披香殿,找了玉女姐姐借了天上的泉水沐浴,致命的重傷會消失,但是手臂上的劍痕傷口還有,元神的痛苦還在。
沐浴之後,洗去了身上的傷口和擦傷,把那有劍痕破口,灰撲撲的衣服都換掉。
換成了青衣白裳,腰間束了白緞子,黑發垂落,務求不能被看出半點分毫的異狀。
她可不要朋友的愧疚!
於是看上去仍舊是無憂無慮的天女,腳步輕快,踏著藕色的薄底輕鞋,找到了安靜的地方,用鏡子聯係那少年道人,於是北帝鏡的流光流轉,少年道人抬眸,看到了一如既往的少女,帶著笑,這樣喊他:
“無惑無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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