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成了現在的局勢,直接原因就是南極長生大帝的那一招。
於是這些方才經曆了戰陣的仙人看向南極長生大帝的視線不可遏製發生了變化。
不再尊崇,不再全部地信任,而是產生了懷疑。
divcass=”ntentadv”而因為這一次直接涉及到了自己,這種變化,比起方才南極長生大帝對人間出手時的變化,更為劇烈且直接。
旁人說這句話沒有用,換一個時間點說這句話也沒有用。
唯此時此刻,效果超凡。
南極長生大帝轉身的動作頓住,淡淡道:“低劣的挑撥離間手段。”
“汝等難道會信這樣的話?”
南極長生大帝對群仙平淡開口,而後自心底不屑解釋。
頓了頓,也隻是平淡道:
“誰人再動人世間,亦是與我為敵。”
直接表明了反伏羲和尊昊天的立場。
化作遁光,衝天而起,陣陣春雷奔走,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了,北帝更是懶得和伏羲有任何交流,唯持妻子的兵器,亦化作星光散開,天穹之上群星明亮,漸漸隱沒,漸漸消散了,重新又回到了夏日的晚夜。
方才的雷霆,星光,爭鬥,仙神,就仿佛隻是一場皮影戲,隻是一場夢。
上一秒鐘還橫亙蒼穹之上,下一秒則就已經消失不見。
齊無惑知道了人間的安全,想了想,看著天穹之上的青牛和老師,且讓媧皇的化身沉睡於客房,燃燈以及八景宮燈庇護,又布下了一層劍陣,然後才推開了守藏室外的木門,踱步走出。
青衫文士目送著諸神群仙次第離開,看著他們皆是滿臉戒備,可是在戒備之下,又有一種鬆了口氣的感覺,青衫文士視線收回,落在了騎乘青牛的太上身上,而後微微鬆了口氣,道:“……多謝了,太上。”
老者撫須溫和打趣道:“此地沒有其他的仙神,道友要離間旁人卻也沒用。”
青衫文士道:“我如果離間你的話,你會在意嗎?”
老人微笑不答。
看著眼前的青衫文士,道:“這一戰,伱的根基有損。”
青衫文士沒有回答,隻是看著天空,道:“我?嗬……我自是無妨,這一次道謝,隻是因為,你已經窺見了我要做什麼,可以選擇來,也可以選擇不來,可你終究過來了,所以我要承你的情,所以道謝。”
他可算計蒼生,但是太上,卻隻能夠‘邀請’。
“不過我有一點很好奇。”
他看向那老人,道:“南極長生說,你在超脫之外,不能夠輕易乾涉六界。”
青衫男子的雙瞳有流光:“當真如此?”
老者溫和道:“算是如此。”
青衫男子放聲大笑,旋即轉過身來,背對太上擺了擺手,道:“你這人,果是無趣,話不說儘,事不做儘,道不言儘,貌似忠厚,可是想要從你的嘴裡麵知道些底細的話,怕是比我說實話都來得艱難啊。”
青衫文士慨歎:
“不肯為天下先。”
“終究不是,不能為天下先。”
老者看著他,搖了搖頭,青牛載著老翁,從伏羲身旁走過,老者笑道:“無惑要來了,他之後要走的路,隻能夠他走,我靠得太近,他會自然而然偏向於我,做個吾第二,也沒有什麼趣味。”
“我這一次來,隻是因為道友若是身死於此,則難免蒼生塗炭。”
“我等在世外,證超脫,總不可能事事皆插手。”
青衫文士戲謔道:“心疼徒弟了?”
老者倒是不置可否,溫和道:“倒也有這個原因。”
“算是排列在了剛剛那個原因下麵一層。”
太上有為無為,說些假話並不在意,卻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說虛言,青牛踏著虛空,自淩空而立的青衫文士旁邊走過,青衫文士負手而立,看著人間,雙目蒼茫,鬢角白發微微揚起,而老者神色慈悲,道:“所以,這一次我幫你。”
“但是也請道友收斂殺性,你於蒼生有大功,曾經推翻太一,誅殺邪祟,以媧皇之名義而補天撐天;卻也有大過,當年第二劫紀,無數殺伐,皆因你而起,因你而亂,隻希望道友不要恣意妄為,再造第二劫紀一般的殺孽。”
“否則……”
老人垂眸,輕聲道:“老道於你,無論功過,唯三個字。”
聲音頓了頓,落下。
“必殺之。”
風蕭瑟,天穹低垂,雲氣逆流。
萬物蒼古,於斯逆流!
在那一瞬間,和伏羲擦肩而過的,分明是一中年道人,眉宇淩厲,身穿暗金長袍,氣機堂皇,背負一柄連鞘長劍,劍身鑲嵌金玉之色,垂落五線流蘇,眼底蒼茫,如倒影萬物之劫滅。
最初之年——
太上道德真人。
開皇末劫天尊!
而在擦肩而過的瞬間,那卻分明還是一個麵目慈悲的老者。
仍舊騎乘青牛,穿著尋常道袍罷了。
老者對於伏羲方才的問題,做出了回答,語氣溫和道:
“隻超脫而已,老夫退後一步。”
“又如何?”
“道友,好自為之。”
老者騎乘青牛一步一步遠去了,青衫文士徐徐呼出一口濁氣,始終噙著溫和微笑的眸子微微睜開來,道:“太上啊太上……”
“世人皆驚懼太上之境界,元始之威儀,上清之殺性。”
“本座卻戒備上清之威儀,元始之境界,太上之殺心。”
“世人所知的,隻是他們的表麵罷了;真正護身之道,彰顯手段的麵目,猶如國之神器,豈能輕易與人?”
青衫文士垂眸,見到了那邊踏著風而來的少年道人。
齊無惑趕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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