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駱賓王的《討武曌檄》,全篇通詞都在說武則天臨朝導致的國家弊政,殘害忠良,等等。
駱賓王是有名的才子,討武曌檄也幾乎是人儘皆知的檄文名作。
周元這句話說的也沒大錯。
“那這句呢。這兩句聯語換太平以頸血,愛自由如發妻。”還有這首七絕《署中狗》,‘署中豢爾當何用?分噬吾民脂與膏。愧死書生無勇甚,空言俠骨愛盧騷。’”
“署,可是指的是衙署,就差直說衙署的官是狗了。”
白貴又翻了兩頁,說道。
這詩集後來於誘人也在幾十年後提及到,說當時年少氣盛,過火話太多。《半哭半笑樓詩草》裡麵雖然沒有指名道姓罵一個人,罵了也出版不了,但細究之下,算反書一點也不為過。
末了,他再補了一句。
“這書的主人額聽說,可是光緒二十四年咱們秦省歲試第一,是補廩膳生。當年,西太後逃到咱們西安城,他可是上奏巡撫請求手刃西太後……”
白貴將這件事說了出來。
“算了,額不強辯了,白兄,你厲害。”
周元翻了翻白眼,能上奏手刃西太後的狠人,這絕對是被朝廷通緝的反賊。隻不過讓周元深感佩服的是,白貴明明出身不如他,可見識比他卻厲害這麼多。
“隻不過……,你是怎麼聽說的?”
他疑惑問道。
“周兄,你也知道,額記性不錯,雖不能稱得上是過耳成誦,但也能大體記下來,這些話都是鎮上飯鋪那些老爺們談論的,額聽見後記在了腦子裡,往日不明所以,今日見到周兄手上的詩集,所以才反應過來……”
白貴並不擔心解釋這種事情。
他這句話,也並非信口胡謅。隻要記性好,強行記下言辭,等看到具體的詩集,難道不能反應過來嗎?
“強聞博記,莫不過於此。”
周元釋然,不做它疑。例如北宋著名的名相司馬光,七歲聞講《左氏春秋》,就能了解其中大旨,還有詩鬼李賀,六七歲時就能吟詩作對,韓愈親自前來拜訪……
比起上麵這些神童,白貴強聞博記,也算不上太過匪夷所思的天賦。
當然,要是白貴從來未曾進學,就能有這樣的見解,這就是見鬼了,得請神婆焚香驅鬼。但入了學,成了聖人門徒,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這件書不能留,得燒了!”
周元有些急切道。
雖然知道即使整個學堂的蒙童即使知道他有這本反書,也不會告發他,但事情一傳十,十傳百,誰知道傳到哪個卑鄙的外鄉人耳中,這可就壞事了。
遭到官府惦記,破家縣令,滅門令尹,不管犯沒犯事,都是一件麻煩。
對於官府來說,罪名與否重要嗎,重要的是可以羅織罪名,抄家滅族。有了這個風聞,抄他家不要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