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考生則是繼續淘汰,直到最後團案(正榜)中選出五十名考生,才可參加府試。
通過考棚龍門,進入考場。
人數變化之後,考試的座位也開始調整了。公堂和公堂外麵的院子擺滿了案幾,不再另行分配考房。作為案首,白貴直接坐在公堂正中,左右兩邊無人,獨占鼇頭,在古縣令的眼皮底下作答。
第一道考題,是試帖詩。
第二道考題,則是論述英吉利和東瀛政體。
第三道考題,是考較聖諭廣訓和一些四書五經的墨義題。
每一道考題都被書吏舉著牌燈在各個案幾的走道旁來回展示,而就考的考生則抄寫下這三道考題,以此作答。
第二次考試不比正試,基本上都是考的記憶性題目。
比如第一道考題的試帖詩。
試帖詩起源於唐朝,最為著名的莫過於白居易寫的《賦得古原草送彆》,“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
隻不過在王安石的熙寧興學,也就是變法中,試帖詩這一項被王安石取消,到了元明兩代也沒有恢複。直到清朝乾隆時,試帖詩才被恢複。
清朝的試帖詩比前朝更嚴,出題用經、史、子、集語,韻腳在平聲各韻中出一字,所以應試者必須能夠背誦平聲各韻之字,詩中不能出現重字,語氣必須莊重。
這次縣試的試帖詩題目是“吳王醉處十餘裡。”
是唐代羅隱的詠梅的梅花詩,不過要是不知道,並且沒有看過這首羅隱的詠梅詩,就答非所問了,這也是考驗考生是否博學的一個考點。不過曆代以來的詩詞不知多少,答不上來也沒關係,隻需格式正確就行,考官一般也不會太過在意。
就像附加題一樣。
第二道題的論述英吉利和東瀛政體。
這道題對於考生來說,也是簡單,隻需陳述就是。對英吉利的政體研究,在兩鴉之後數不勝數,甲午戰敗之後,對東瀛政體也是不斷研究。
可以說國內最熟悉的國家,就是英吉利和東瀛,考這兩個不難。
在考前,在書肆就有人專門販賣這種政論。
縣試題,隻要答上二三點,就可行了。
最後一道題的聖諭廣訓,老題目了,這是清代讀書人必須要全文背誦默寫的題目,也沒有難度。
第二道政論體,白貴基於後世的見識,對英吉利和東瀛的政體了解要比這些剛剛睜眼看世界的晚晴人強上不少,但他已經是案首,不必急於表現,按照記憶中書肆販賣的政論答上去。
因為一旦說的太多,就容易犯錯。
現在的晚清正在徘徊在清末新政時期,這時期百日維新變法失敗,以前洋務運動的一群老臣也開始著手改革,但相比於康有為等人的激進,他們就保守多了。
不過半個時辰,三道題目皆已經寫完。
仔細端詳看是否有錯彆字,和犯的忌諱,直到沒有之後,白貴起身,捧著試卷呈遞給了正在假寐的古縣令。
“答完了?”
古縣令有些吃驚,他記得第一場正試的時候,白貴可是臨考場時間結束時交卷,現在第一個交卷,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雖然考場人多,可他也是進士,進士就沒有一個不記性過人的。
“還請縣尊審閱!”
白貴恭敬的躬身行禮,將捧著的試卷再往前送了一截。
該爭!
就得爭!
現在他是案首,要是弱了彆人片刻,指不定有多少閒言碎語,再說,此刻不是正試,正試都是考的長篇文章,需要苦苦思索,尋章摘句,字字斟酌,可現在隻是考驗平常的記性和知識廣度,早一些沒有什麼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