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匆匆定下。
談話被打斷,旅館主人上了飯食。
一人一份鰻魚飯,一道味增湯,和一盤點心。
點心是鰷魚燒,其實並不是真的鰷魚做的,而是以麵粉、砂糖、牛奶為材料,做成的像鰷魚的和果子,裡麵夾雜著紅豆餡。
吃完飯菜,已經臨近黃昏。
此時從南伊豆回東京都,已經趕不上返航的渡船。
所以也順便在旅館住下。
白貴盤膝看了一會書,門外傳來敲門聲。
“請問是白先生嗎?”
那名叫阿君的年輕女子輕聲喊道。
“請進。”
白貴微微皺眉,不知道這名為阿君的年輕女子有什麼事,但出於禮貌,還是讓她進來。
他合上了書。
“我在錢湯的時候,就覺得先生長得像妹妹提到過的人,但白先生你一直在說話,我也就沒敢上前打攪,還請白先生多多見諒……”
阿君跪坐在對麵,連忙鞠躬道歉道。
“你妹妹?”
白貴訝然,他來到東瀛,見到的女人不少,但相熟的卻不多,怎麼可能攀扯到他隨處住到的一家旅館的年輕女人身上。
“是的,是我的妹妹,她叫熏子,在甘味茶屋的時候,她給你表演過三味線……,後來你給了他十日,她就叫這故事告訴了我,姓白的人,在東瀛是很少見的……”
“更何況白先生的字也是不多……”
“所以我也就認出了你。”
阿君解釋道。
白貴和白雄起都姓白,但叫白美和的人,估計整個東瀛也找不出幾人。她也看過報紙,她平時是不怎麼看報的,因為認識不了幾個字。
但這是熏子買的報,高興的將報上的內容給她看……
看的報不多,也就一眼記下了。
也很好記。
十日不多,但夠她出門抓上幾十次藥。這時候的紡線女工一個月也才一點三日,藝伎能多些,卻也要受置屋和茶屋的盤剝,落到手上的是不多的。
那十日是特彆贈予的禮物,所以落到了熏子的手上,完好無缺。
“原來是這樣啊……”
白貴對那個藝伎少女印象還是很深的,也不可能不深。
他的麵色和緩了下來。
“熏子說你是她的恩人,她這一輩子都記住你了,現在她在京都的藝伎學校學習,如果白先生有機會的話,能否去京都見她一麵……”
“好讓她當麵報謝。”
阿君小心翼翼的試探,問道。
儘管白貴的住所是不難打聽的,但一個藝伎前去尋找,無疑是有些不合適的。很容易就會對白貴的聲名造成汙毀,因此阿君想要拜托請求白貴去見熏子一麵……
這個請求很唐突,藝伎的地位不高,更彆說和出名的作家相提並論了。
“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會去的,還請她在藝伎學校等我。”
白貴點了點頭,同意了。
他過些日子,就要去京都一趟,順路看看,也是不錯。
熏子在京都藝伎學校也不難理解,京都的置屋和藝伎行業在整個東瀛是首屈一指的,隻有那裡才會開設藝伎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