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若是鬆濤武館不肯善罷甘休,那也無妨,大不了登報再踢館一次。
私底下的比鬥,毫無利益可言!
“白君的武道實力真是令人欽佩,再過一兩招恐怕我就要輸了……”
船越文夫目光閃爍,嗬嗬笑道。
瞬間明白了白貴的意思。
不過他也聰明,說是再過一兩招恐怕就輸了,這句話細聽是認輸,但一深思又好像是謙虛,模棱兩可。
“好勇鬥狠,非要爭個你死我活,那是匹夫之勇,船越先生見笑了,我還是讀過幾年書的。”
白貴淡淡一笑。走到山田光子身旁,取回學生帽,戴在頭上。
此時的東瀛,武士人人喊打,劍道、柔道這些則是作為體育競技。而唐手,現在還沒怎麼流傳開來,隻局限在鬆濤武館,鬆濤武館的唐手也叫作鬆濤流空手道。
文人才是社會的主流!
船越文夫“……”
他倒是忘了,眼前這人可不單單是武者,也是讀書人,更是有地位的讀書人。練武,隻是彆人的愛好而已。
鄙視!
該死的,被鄙視了!
船越文夫心裡也閃過一絲的羞惱,儘管他這樣的武術大家,也能與公卿論交,但也隻是論交而已,在身份地位上還是要恪守自己的本分,不能逾約。
東瀛是一個身份等級森嚴的社會。
“既然白君已經和我交手了一次,那麼我也會履行賭約!”
船越文夫深吸一口氣,轉身對一旁觀戰的武士說道“在交戰前,我已經和白君定下了賭約,不管誰勝誰敗,鬆濤武館名下的武士都不允許去找陳真的麻煩……”
“你們如果認我這個師匠,就遵守這個諾言!”
“不然,我會將他逐出師門!”
話語一字一字的落下。
站著的兩列武士,猶豫了一會,就看到船越文夫嚴厲的目光,就立刻點頭稱是。
“這件麻煩事總算是解決了!”
“也算是對霍老英雄有個交代了。”
吳公使如釋重負,也暗暗慶幸是去找白貴解決的這件事。
以武力擊敗鬆濤武館,從而讓其不找陳真的麻煩,或許可以,讓霍元甲或者一個厲害的武師遠渡重洋來京都就行,但這件事可沒這麼容易解決,打輸了丟臉,打贏了事態可能鬨大……
而白貴的處理方式無疑是很適合的,沒有硬要爭強好勝,讓雙方都下不了台。
“隻不過山田光子……”
吳公使有些奇怪,白貴是怎麼認識山田光子的,他作為使者,肯定知道東瀛官場的一些事情,山田這個姓雖然在東瀛爛大街,但官場上姓山田的就那麼幾個,再根據京都人的身份排除一下,很容易就得知山田光子的背景身份。
“算了,這些事情也不是我能操心的。”
他搖了搖頭,今後還要和文部省打交道,認識一個山田光子也是好的。
三人離場。
等走的時候,白貴凝步,轉身說道“船越先生,還請你再細想一下比武之前說的東西,練武的目標是要將人的體能推到最高的極限,而不是計較一時的勝敗……”
比武之前,船越文夫話是如此說。
但敗了之後,難免心有不甘……
白貴並不是開導船越文夫,他還沒有那麼閒。
而是借此表露他的態度!
此次比武不在於爭勝負,從而避免今後的一些麻煩事。
當然麻煩是必不可少的,但如果能用言語減少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也算是好事。
武力震懾是必要的,但適當也需懷柔一些。
陰陽相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