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鈴聲敲響,座位上也坐滿了學生。
不過即使課桌被坐滿,但亦是隻有寥寥不到二十人左右。
在未來幾年的統計中,全國上下此時的高中部女學生加起來也才七百多人,現在貝滿私塾大學部能有二十多人就讀,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白先生請進。”
麥美德女士將白貴邀到了講台後,就徑直做到了後座。
講台拉上了簾子。
白貴輕輕咳嗽一聲,就走到講台中央,上麵放置著一張椅子,他搭著腿坐了下來。
此時雖有黑板,黑板在十九世紀就被發明,但現在垂簾授課,明顯黑板是用不上的。不過幸好這些都是貝滿私塾大學部的學生,即使沒有黑板,亦能聽懂講課。
“鄙人姓白名貴,字美和,名氣不大,但也不小。”
“你們有的人或許聽過我的名字,有的人或許沒聽過,但講完這堂課,你們決計是能知道我的名字,不是因為我這堂課講的有多麼好,而是我是給你們授課的男先生……”
白貴一邊翻書,一邊說道。
貝滿女塾的國文課本應該是貝滿女學自己私自編寫的,他並未在外界看過。也是,貝滿女塾本來就相當於私塾一樣的性質,課本與外界不同理所應當。再說此刻學製混亂,各地學堂用的課本也幾乎不同,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簾子後麵,一排排的女學生被逗笑了。
不過她們也不敢笑的太大聲,在修身課之中有規定的禮儀,如果笑的大聲,是要處罰的。
匆匆翻閱了一遍課本,白貴心中大致有所了解。
“我估摸著,外界現在估計很多人都在嘲笑我白美和進入女校當了先生,我不明白,這有什麼可嘲笑的?”
“我們自出生之始,就有胎教和母育……”
“例如我們人自出生時,第一個叫出口的絕對是媽媽,而不是爸爸。不管是天王老子,還是販夫走卒,他們都是先有胎教、母育,才會接受下一階段的教育……”
“怎的,現在輪到我們男的給女的當先生,就不行了,天下沒有這種道理!”
他緩緩說道。
講台下,掌聲雷鳴般響起。
“《禮記保傅》中說‘周後妃任成王於身,立而不,坐而不差,獨處而不倨,雖怒而不詈,胎教之謂也。’”
“這是華夏曆史上最早的胎教,太妊教導出了周文王,周文王是上古先王,被孔子稱為‘三代之英’……”
“三太,太薑、太妊、太媯,才有了太太這個高雅的稱謂。”
“如果說僅有華夏這一條例子,我不會多嘴,但在希臘,希臘的哲學家亞裡士多德也認為,人的第一個時期的幼兒教育可以分為兒童時期的胎教,它對於……”
白貴侃侃而談,引經據典,不管是東方的典籍,還是西方的書籍,他都能夠論證。
而這些話,儘管貝滿女塾的女學生在學習中聽過,看過,可能彙總到一起,論述某一觀點,還是讓她們大為震撼。
講台下麵,眾多學生也一字不落的仔細傾聽。
“柏拉圖,亞裡士多德的老師,他創建了學園,學園是最早的大學,中世紀的文藝複興就是源自希臘哲學,作為希臘三賢之一,他也提出胎前教育……”
“今天的這節課就到這裡為止。”
“或有教導不足之處,還請諸位學生多多包涵。”
白貴合上書本,對著台下的女學生們躬身道。
此刻鈴響,到了下課時間。
說完之後,他就將課本夾在肋下,匆匆走出了教室,一刻也不想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