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薛訥離開後,白貴打坐了一會,想到自己如今在大唐的交際圈,默默的感慨道。
他明明大多時候,都是順其自然。
但沒想到,一步步走到現在這種境地。
……
很快,就到了金仙公主在曲江池南畔芙蓉苑設宴的日子。
宴席分為內外兩宴。
赴宴的人,除了皇室親眷、後宮妃嬪外,也有一些和白貴相交的官員。
不過大部分官員都是收下請帖,送了些禮品外,並不前往。
這倒不是白貴的人緣差,而是官員和勳貴不同,參宴難免有結黨營私的嫌疑,去的話禦史容易彈劾。
所以外宴也多是皇族承襲的郡王、郡公,與李隆基這一脈相隔比較遠一些,,看在金仙公主的麵子上,過來赴宴。
還有一些勳貴子弟,一同前來。
故此白貴在外宴時客套了幾句,認識了一些平日裡都不會認識的皇族子弟後,就徑直前往內宴。
甭看這些郡王、郡公都是一品、二品爵位,但不掌權,且距離皇室較遠的話,地位實則並不高。
皇室爵位又不值錢!
內宴。
剛走進。
白貴就感覺有些迷了眼。
美人如雲,珠圍翠繞。
不過他見識多了,隻是稍稍停頓了一下,就恢複了正常。
芙蓉苑是皇家園林,所以後宮妃嬪前往沒什麼大礙。
唐代,對後宮妃嬪的限製並不太嚴格。韋後和武三思可以在唐中宗的龍床上玩雙陸棋,唐玄宗的寵臣薑皎可以和後妃一起鬥雞蹴鞠。
一些妃嬪甚至可以在宮外居住。
“曲待宴私,與後妃連榻,間以擊球鬥雞,常呼之為薑七而不名也。”——《舊唐書》。
“這位是皇嫂。”
金仙公主對白貴引薦席間和她同坐一塌的貴夫人。
“臣見過皇後娘娘。”
白貴微微躬身,施禮道。
他不是沒見過王皇後,身為李隆基的近臣,見到王皇後的次數多了,隻不過王皇後沒和他正式見過麵。
在內朝做官的時候,狀元雖說稀奇,可兩年一常科,再稀奇也就那樣,在一般人看來,狀元及第之後,青紫可期,但對於皇後而言,就有些稀鬆平常了。
“本宮也常聽三郎提起林邑侯,林邑侯一表人才……,日後定是朝廷的棟梁之才。”
王皇後這個美婦人含笑客套了幾句後,微微沉吟了一會,又說道“聽說武婕妤前些日子贈給林邑侯一卷丹經,本宮也沒什麼好贈與的,就贈林邑侯一對紫玉獅子,算是此次的賀禮。”
“皇嫂說錯了。”
“那是武婕妤贈送給我的丹經,隻是讓白道兄轉交罷了。”
金仙公主聽出後宮撕鬥的火藥味,連忙接在自己身上,把白貴摘了出去。
還是那句話,李隆基妃嬪可以有無數個,妹妹就有數了。
怎麼宮鬥,她都是立於不敗之地。
但將白貴這個外臣牽扯進去,性質就變了。
“原來如此……”
“本宮就說,武婕妤和林邑侯素不相識,怎麼會贈丹經於他。”
王皇後眯了眯眼,神色從容道。
“皇後娘娘,你怪罪妾身就是,牽扯到林邑侯身上,不怕誤了軍國大事嗎?”
坐在下首的武婕妤捂嘴輕笑一聲,婊裡婊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