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有小廝伺候著。
樓下。
戲台上。
“今天是白先生來到我天和茶園,白先生對程老板、段老板有恩,所以此次是特彆演出,全部的戲目都由程老板、段老板兩位演出。”
“各位叨個擾,若是惹了您聽戲的雅致,到售票處就能退全票,另外茶園還備了謙禮給諸位,還請各位勿要見怪。”
柳老板登上了戲台,給眾人作揖,道歉道。
臨時更改戲目,這對於戲院是一個大忌,極為影響聲譽。算是一次嚴重的演出事故。
今後茶園的生意都會受到影響。
燕京的茶園、戲院這麼多,為何偏偏要聽這一家?!
然而今日不同。
更換的戲目也不同。
程蝶衣和段小樓正是當紅時,今日的戲眾七八成都是兩人的擁躉,隻為聽一場兩人的戲。現在將其他戲目砍去,由兩人演全場,這些場下的觀眾高興還來不及,哪裡會怪罪。
即使有不喜程蝶衣和段小樓的戲眾,但終究是少數。茶園備了謙禮,此次又有極好的名頭,是謝恩演出,一些通情達理的人,基本上都會理解。
不理解的,都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這些人,戲院又攬不住,流失就流失了。
再者說……,白貴的名頭還是極為響亮的,現在白貴願意聽程蝶衣、段小樓的戲,台下的觀眾哪個不會賣一賣麵子。
“白先生?”
“是哪個白先生?竟然有這麼大的架子,讓程老板和段老板親自登台演出這麼多場戲,我聽說城西的王府,前些日子想要請兩位老板去演戲,這都沒同意……”
一些不知情的戲眾,在台下好奇的打聽道。
“嘿!王府?哪個落魄的王府。”
“這位白先生可是不簡單啊,我聽說,程老板和段老板曾經受過白美和的恩德,初次登台,就被白先生看賞。”
“在天和茶園還留著白美和的一幅墨寶,柳老板說的白先生應當就是白美和了。”
“好運道啊,程老板、段老板竟然能請到白先生捧場。”
一乾戲眾交頭接耳道。
起初,他們還以為是哪位人物,竟然還能請動程蝶衣、段小樓兩人登台演出這麼多場,但聽到是白貴光臨天和茶園之後,立即反倒認為是程蝶衣和段小樓沾了白貴的光。
……
少傾。
戲台上,程蝶衣和段小樓登場。
“自我隨大王,東征西戰,受風霜與勞碌,年複年年,恨隻恨無道秦,把生靈塗炭……”
頂插如意冠,點翠頭麵,粉裝塗麵的程蝶衣一副虞姬扮相,咿咿呀呀,踩著細步,素手握著雙劍,躍入眾人眼前。
他身段提拔、神態妖嬈嫵媚,一副剪水雙瞳和纖纖十指。
真的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美人如此,虞姬當如此的感覺。
是個禍水的美嬌娥。
《霸王彆姬》!
這是程蝶衣和段小樓真正唱出名目的戲劇。
倒不是說兩人隻會這一場戲劇,而是這一首戲劇最出名,眾人最願意看的亦是這一場戲劇。他們兩人其他的戲劇,憑借唱腔底子,當然也在水平線之上。
“好!”
“程老板好一個虞姬!”
場下,掌聲雷鳴。
現在的程蝶衣是真正的角兒,什麼叫角兒,還未開口,在台下就有擁躉為之著迷,並且有戲眾願意看賞。
銀元、珠翠、金瓜子、手鐲等等都扔到了台上。
這是捧場。
“比起幾年前的這場戲,現在兩人演起來,才是真正的爐火純青了。”
白貴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