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可殺的秦檜,竟然想要議和!”
“聽說官家解除了嶽元帥、韓元帥、張元帥三大帥的權力,想要找那南侵的蠻夷議和,靖康之恥,猶未雪……”
“這與我等江南之民又有何乾係,我看啊,官家不欲北伐是一件好事,這些年這麼多的苛捐雜稅……,我等江南百姓可承受不起了,淪陷的是北境,又不是江南,要江南出兵出糧北伐,嗬嗬。”
“唇亡齒寒的道理你們不懂嗎?守江必守淮,要不是三大帥這些年一直北伐,咱們江南早就被那群韃子殺得人頭滾滾了,你現在享的富貴太平,是北伐軍取的,若沒有北伐軍,咱們江南早就淪為死域了。”
岸邊,一群書生指點江河,憤然道。
忽然,當中一個書生看到一個小童聽的入迷,遂升起了一絲興趣,他們爭議也沒個結果,還不如去問一下這個小童。
這小童不過六七歲,唇紅齒白,紮著總角。
“這個小童,你說,是北伐好,還是議和好?”
“你若是說了,這岸邊的湯圓,我給你買上一碗,讓你飽餐一頓。”
一個中年書生走到小童麵前,問道。
“我覺得都好,”
小童抬頭,看向書生,鎮定說道。
“都好?”
這一群書生納悶了。
他們問小童,北伐好,還是議和好,按理來說,小童回答,必然是這兩者之一,卻沒想到,這小童的回答,是在讓人感覺有些意料之外。
“他說江南財政匱乏,度支艱難,確有其理。”
“徽宗花石綱為禍江南,流毒者州縣達二十年,江南士民無不痛此弊政,以致有方臘叛亂,江南雖富庶,遭此役之後……,再支持三大帥北伐……”
“若在耗資靡費,江南難以為繼!”
“所以必須議和!”
小童侃侃而言。
眾書生聽後,麵色各異。
這點道理,倒並非有什麼特彆的出彩的地方。天底下聰明人不少,總有人能看出江南小朝廷的危機。
但奇就奇在,這是一個小童所說。
“那北伐呢?”
一書生連忙詢問。
“北伐亦是必須!”
“此時三大帥經過多年北伐,直搗黃龍府,收複舊京已經是可期之事,甚至一舉北進,再奪燕雲十六州未必不可……,可若現在放棄北伐,這麼多年的苦戰,就全部付之流水了……”
小童繼續說道。
“那又如何取決之?”
眾人訝然。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棄秦儈等眾相不用,以主戰派執掌朝堂,去做求和事。”
小童淡然道。
“此事恐怕官家不肯,一肚子的虛言啊。不過你有此見識,神通科亦能中得,就是恐你在殿堂上大放厥詞。”
眾書生歎道。
“我之言,不過博前輩等人一笑耳,算不得數。”
白貴不置可否。
小童就是他,他就是小童。
“有趣。”
眾書生拍扇讚道。
“有此國子,大宋江山縱使傾垂,亦複有光複之機。”
一人道。
“彩!”
“彩!”
“彩!”
眾人稱讚。
“你既然答了我的話,那麼這湯圓,我就為你買上一碗。”
剛才那中年書生引著白貴走到攤鋪前,說道。
“還請老伯為此童子弄一碗湯圓,這錢我來付。”
他從褡褳處解出幾枚銅錢,放在了攤鋪上。
一碗湯圓出鍋。
白貴服食之,立即丹成八轉,藥性未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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