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父。”
白貴再道謝。
古代,師徒之間的情誼,基本上是僅次於親情的關係了,甚至有些師徒之誼比親情更勝一籌,一者是血緣,一者是道統。
徒弟繼承師父的道統。
走入馬廄。
白貴有識馬的經驗,一眼就挑中了一匹好馬。
這點無須藏拙。
能識馬,在軍伍之中,是會被看重的一項本事。哪怕白貴挑中的是韓府馬廄中最好一匹馬,韓世忠他這個師父雖有痛惜,但欣喜絕對會大於痛惜。
果然,韓世忠見此,臉上閃過一絲肉痛之色,但眼底的喜色卻抑製不住,大加褒讚了一番白貴。
在韓府用飯之後,白貴牽馬出了韓府。
走在西湖邊。
楊柳依依。
“師父如此看重於我……”
“我倒是不好不管不顧了。”
“滅掉金國和西夏,對我來說,此事倒也不難為。雖會牽扯一定的心力,但有了仙劍大唐的經驗,不說探囊取物、易如反掌,可對這等事,已經輕車熟路了……”
白貴望了一眼灩灩西湖,暗忖道。
韓世忠對他如此看重,就是因為他是可塑的國子,今後興許在他身上,能夠實現恢複北境的願念。
不然僅是資質好,就讓彆人傾囊相授,那不可能。
古代匠人收徒,尚且會考慮三年心性,留著一手,等老死之時,再傳給自己的徒弟。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隻想享受好處,而不去承擔責任。
天底下沒有這等事。
如果他不願意去承擔責任,隻願做一個在紅塵曆心的道人,那麼就應該早早向韓世忠闡明此事,而不是等享受完韓世忠這個弟子的餘蔭和好處之後,再輕飄飄說一句,世俗名利累心這等話。
“可若為趙宋做嫁衣,這亦是我不肯的。”
白貴皺眉。
仙劍大唐還好說,李唐還能扶持,他作為一個宰輔就行。可在大宋,他怎麼看趙九妹,怎麼看都不順眼。
還不如推到重來。
“不知此界人皇可否長生……”
“伏羲乃是人祖人皇,那麼伏羲神力亦可作天子氣。我若是登臨地仙之境,再登人皇位,不知此法,是否可行?”
“立三百善功,可得存為地仙,居五嶽洞府之中。那麼我北伐中原,還於舊都,驅逐韃虜,恢複中華……,這功德不知可否讓此界變為我可居存的洞天……”
白貴喃喃自語,心性漸明。
他有靈心慧性的修道天賦加持,再以伏羲神力推演天機,不至於道心被塵勞關鎖。
這非是癡心,而是道途。
地仙之境可以居於洞天之中,而在他看來,他黃粱一夢所達到的此界,何嘗不是他所認為的“洞天”。
“仙劍大唐中的伏羲,為神界天帝。”
“那麼此界,此人間界……,吾亦可仿照人祖伏羲,煉化此界為我之洞天。”
白貴大膽猜測。
是人總有些野心。
求得上者得其中,哪怕這個目標不能實現,但總好過碌碌無為。他的金丹是伏羲金丹,已有人皇相,說不定這件事真的能成。
……
西湖邊,稚子牽馬。
牽的還是一匹上好的河西健馬。
此馬價值千金。
不若乎稚子抱金,行於鬨市之中。
而白貴正在思索大事,無暇趕人。
於是人群愈聚愈多。
漸漸熙攘。
“這馬不錯,你這小兒,不若將此馬賣於我,我以八百貫買之。”
一個富商走了過來,看著這匹戰馬,眼放光芒。
他能從白貴的打扮中,看出白貴家世應該不小,但他出價亦不低了,合理的買賣,即使這稚子家中人知道,跑到官府告狀,也沒什麼大事。
上等馬,有價無市。
以市價出售,就算占了便宜。
白貴的沉思被打斷,他抬眸看了一眼富商,不理不睬,翻身上了馬背,取下背著的牛角硬弓,
從箭壺中取出長箭。
彎弓搭箭。
對準西湖上的幾隻野鶩。
弦響。
一隻野鶩立即中箭而死。